按照顧長寧的個性,顧瓷的死必定會讓他感到震怒。
那他為什么不去找顧厭呢?
還是......有什么原因讓他不能去找?
顧瓷的心底出現莫大的恐慌。
她按住了自己的心臟。
跳動劇烈的速度,讓顧瓷有些呼吸不過來。
越是接近真相,就越讓顧瓷感到退卻。
宛如是一座大山,沉重的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無處可逃。
“顧瓷,顧瓷?”忽的,顧瓷聽見有人在叫她。
她猛然回過神。
卻看到顧長寧和陸嶼容頗為緊張的看著她。
陸嶼容抬手觸碰到她的臉,微微擰眉,“顧瓷,你哭了。”
哭了?
她連忙抬手將自己的眼淚給擦掉。
顧長寧也一副凝重的表情,“好端端的哭什么?”
這怎么可能和他們說?
顧瓷抿著唇,有些沉默的搖搖頭。
陸嶼容看著她的模樣,開口道,“大概是擔心顧叔的公司出什么岔子。”
顧長寧看了一眼顧瓷,輕嘖,粗糙的大手落在她的腦袋上,隨意的揉了兩把。
頭發瞬間就被他給揉亂了。
顧長寧淡定極了,“就這點事兒,連風浪都掀不起來。”
而顧瓷,仍舊是一言不發。
瞧著她有些憔悴的模樣,顧長寧在心里嘆氣。
早知道這事兒就不告訴她了。
凈在這里瞎操心。
“今晚別走了,就住家里。”顧長寧對顧瓷說道。
顧瓷抬眼,然后點點頭。
于是三人便在這邊住了下來。
晚上,顧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并非是她多想,實在是她的頭上立起了一個巨大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何時就會降下來,把她砸個頭蒙。
她又坐了起來。
抬腳走向一樓的音樂室。
里面放著很多的樂器,顧瓷直奔鋼琴。
她坐下來,沉默了半晌,再落下的時候,便猶如驟雨一般猛烈。
這是李斯特的《鐘》。
節奏極快,又宛如在玩火一樣,手指不停的在上面跳躍,重疊,最后變成音符。
將她內心中的惶恐不安發泄了個淋漓盡致。
她不知疲倦的彈奏著這一個曲目。
心卻逐漸的冷靜下來。
她所追逐的答案,那是顧厭上一世的未解之謎,它又如何能夠印象到現在?
唯一能夠影響的東西,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