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容很捧場,聽的很仔細認真。
顧瓷龍心大悅,幾乎每天都往陸嶼容的病房里面跑。
“容哥,我現在已經開始學著自己編曲了,說不定以后我就是第二個偉大的貝多芬!”顧瓷玩著新學的樂器,穿著到膝蓋下方的裙子,坐在高腳凳上,懸空的小腿瑩白細膩,有一下沒一下的甩動著,信誓旦旦的說。
陸嶼容抬眸看她,頓了頓,“海頓的結局好些。”
貝多芬一生命運多舛,她肯定不會像他。
“我是說音樂造詣。”顧瓷認真極了,“當然,我也很喜歡海頓。”
她從小就看過古典交響樂史,對歷史上有名的音樂家如數家珍。
顧瓷說起這個就滔滔不絕,稚嫩的還帶著嬰兒肥的臉蛋生動又活潑,桃花眼里閃爍著熠熠光輝。
亮的耀眼。
望著她,陸嶼容微怔,年輕俊朗的面上緩和了神情,認真的聽她說。
等顧瓷說的口渴,他還給他倒了一杯水。
顧瓷停頓,看到水之后,就有些害臊,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我是不是吵到你的耳朵了?”
“沒有。”
顧瓷松了一口氣,仰著頭咕嚕咕嚕的把一杯水全部喝光,哈了一聲,“還是容哥好,要是我弟弟,他肯定早就忍不住打哈欠了!”
“姐姐,該回來做檢查啦。”
說曹操曹操到。
顧昀揚站在門口喊顧瓷。
“嗷。”
顧瓷從凳子上跳下來,把水杯放在那,拿起自己的樂器,一邊走一邊笑著沖陸嶼容擺擺手,“我走啦,下次再來陪你!”
“再見。”
“再見!”
顧瓷回去做完檢查,醫生說她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家療養。
她沒什么東西好收拾的,就想趕緊回去。
又想到陸嶼容還在,便過去和他打了聲招呼,這才回家。
在家中修養的顧瓷沒有回學校,本來還想去醫院看陸嶼容,哪知他竟然也出院了,而且還出國繼續念書去了。
顧瓷和顧長寧要了陸嶼容的聯系方式,給他發消息。
“陸嶼容雖然救了你,但你也不能這么關心他,懂不?”顧長寧坐在顧瓷身邊,看她認真的給陸嶼容發消息,不由得心里發酸。
“為什么呀?”顧瓷按了發送鍵,一本正經的和顧長寧理論,“他都救了我的命了,我還不能關心他,爸爸你也太賴皮了。”
“我哪賴皮了?”顧長寧捏她的鼻子,“你爸我都讓多少項目給陸氏了,那都是賠他的,這還不夠?”
“不一樣!”顧瓷理直氣壯,“你賠的是你賠的,我賠的是我賠的,咱倆得分清!”
“臭丫頭,還和我分你我。”顧長寧氣結,抬手就按她腦袋。
“媽!我爸他要打我!!!!!”顧瓷抱住顧長寧的胳膊,扯著嗓子鬼喊。
顧長寧:現在是誰欺負誰還看不出來嗎!
“顧長寧!你再欺負嬌嬌,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腿打斷!”
顧長寧:……
顧瓷再見陸嶼容的時候,是在陸老爺子的葬禮上。
那已經是兩年后了。
顧瓷剛剛結束自己鋼琴比賽的最后一場,拿到冠軍之后回國,正準備挑學校,就聽到了這樣一個惡訊。
所有人都在哀悼的時候,門被打開,陸嶼容風塵仆仆的進來。
身上帶著一股冷意,穿過人群,走到遺像面前。
顧瓷看著他,站在陸老爺子的遺像前許久,最后直杠杠的跪了下來。
膝蓋磕碰大理石地板的聲音沉悶極了。
他看上去成熟了許多,顧瓷依稀記得陸嶼容之前的模樣。
好像更瘦了。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