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孤城看著那些勾魂惑人的電影名字，眉峰直皺：
《惡魔在上我在下》《首席老公太悶騷》《絕命毒醫：金主的秘密戀人》……
太不矜持了，現在拍電影的人，名字起得一點格調都沒有，哪個男人會帶女朋友去看？
視線掠過一排勁爆的電影名，忽然有幾個字映入眼簾《我家夫人又在裝學渣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平淡溫馨的幾個字，倒是看得頗為順眼，他點開來，影片簡介也挺正常的，好像是一個殘疾男主角自強不息，守護女主角成長最終修成正果的正能量好故事。
頎長的手指劃過屏幕，男人征求席祖兒的意見：“祖兒姑娘覺得這一部如何？上午場，看完正好午餐。”
席祖兒對看電影這件事不怎么有經驗，掃了一眼屏幕：“嗯啊，小城兒安排便好。”
薄孤城沒有交代旁人代勞，親自訂票，單手操控著飛機控制桿，另一只手騰出來選時間、選情侶座位。
雖然包場更簡單，但卻少了約會的味道。
他想和她體會人間煙火的滋味，也想成為第一個，陪她嘗試情侶座位的男人。
“小城兒的事情辦妥了？”席祖兒想起來問他。
薄孤城知她指的是追查尸骨元兇之事，略凝重地頷首：“多虧祖兒姑娘的指點，老總統已確認不是他親筆簽發的調令，可惜偽造簽名的趙秘書當場自殺，為了防止線索徹底斷掉，現在正在追查賬戶往來和通訊記錄。”
原本是秘不可宣的工作安排，他卻對她坦然以告。
席祖兒似并不意外，抬眸看向飛機舷窗外的遮眼浮云，緩緩啟唇：“小城兒，有時候真相可能會讓人心更加痛苦，如果這樣，你也要一查到底么？”
薄孤城薄唇緊抿，沉聲回道：“若不查清楚，此生難安。我會接受一切結果。”
席祖兒玉腕伸出，在他肩頭拂過，理解地點了點頭：“小城兒有心理準備便好。”
她只是，忍不住勸慰他一聲。
其實他時日無多，為何還要增加更多痛苦呢？
薄孤城感受著柔弱無骨的玉腕輕觸，又對上席祖兒欲言又止的緋唇，心頭一跳，不由疑惑追問：“祖兒姑娘是猜到了什么？可否提點一二。”
她的預感一向超級靈驗，有目共睹。
難道真兇和他關系匪淺？
所以她之前一直鼓勵支持他查，現在突然勸他想清楚？
誰知，席祖兒搖了搖頭：“世間因果牽絆甚是復雜，祖宗只是感覺到你快要接觸到你想要的東西，可是結果未必是如你所愿，怕你會失望痛苦。祖宗是能夠幫你看清楚這個結果，只是要以你的陽壽為代價，那還是不看也罷，順其自然吧。”
若能運用她的仙力直接幫小城兒找出真兇，自然是省心省力，可他本就不多的陽壽再折損大半……對他而言太殘忍了。
她不忍那么做。
薄孤城聽懂了她言中之意，不再追問：“好，順其自然，我盡力去查便是。”
他不怕死，不怕短壽，但他不想失去和她在一起的珍貴時間。
如果注定明天他就要死去，那么今夜他會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又怎么會選擇提前知道真相，而與她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