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遲疑片刻,問道:“既是如此,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高鳳苦思冥想,為難道:“不好辦吶,若他只是用木盾,我還能用純鐵打造之斧制之。可他用火木盾,金克木,火卻克金,單單靠鐵斧,難以與他爭雄。”
“那水呢?”
波才又問。
“水能滅他火,卻能潤其木,只能平手,而無法取勝。”
高鳳搖頭。
波才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為今之計,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用水攻之,打個平手。二是等他幾日,木能生火,自己卻會被火燒,等他狗血變黑,說明木已燃盡,則以水攻之,方能取勝。”
高鳳又出了個餿主意。
其實陳暮根本沒想著斗法,他裝神弄鬼,只是在等東風而已。
哪知道黃巾是以鬼神之說起家,士兵信道,太平道的道士更是對張角信若神明,以為陳暮是在和他們斗法,于是自己攻略自己,撞上門來。
陳暮本來就是想拖延時間,現在這種情況當然求之不得,巴不得黃巾士兵全都縮在軍營里,看他們在那舞劍逗樂。
波才聽說現在無計可施,也無法子,只能吩咐下去,讓士兵安靜等待。
這邊長社城中官軍看到自己這邊盾牌一立,對面法壇上的道士就麻溜跑路,不敢繼續作法,頓時群起歡呼,發出高昂喊聲。
那邊黃巾兵發現高鳳下了法壇回去了,也明白今日這場斗法輸了,只得裝聾作啞,悻悻而歸。
今日斗法,長社城再勝一籌。
黃巾軍營高懸免戰牌,高鳳連等三日不敢上臺作法,長社城上每日都在歡呼鼓噪,弄得黃巾軍營怨聲載道。不明白他們堂堂太平道天師(天師一詞出自《莊子·徐無鬼》)為什么會被朝廷打敗,士氣再次低落許多。
但到了第四日,也就是斗法開始的第六日,黃巾這邊終于又有了新動作。
高鳳見黑狗血已經全部干透,因為血跡變黑,浸透木板,將整個木板都染成黑色,猶如一塊燒焦的朽木,不由撫須大笑,對波才道:“那木已經全部燃盡,正是我們水攻之時。”
波才小心翼翼詢問道:“若是等我們水攻之后,他們又擺起火木盾該如何是好?”
高鳳冷笑道:“萬法只可用一次,故技重施法術將會失靈,這樣他們的祭祀就會徹底失敗,會惹怒上蒼,反降給他們災禍。那城樓上的道人若是聰明,怎么可能會繼續這般作法?”
“原來如此。”
波才大喜,按照之前高鳳的吩咐,讓士兵端來一個巨大的水盆,擺在法壇之下。
水面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居然反射到了木板上,像是要將木板洗盡。
看到這一幕,皇甫嵩對陳暮問道:“這是什么法術?”
陳暮想了想,道:“這是水攻之術。”
“如何對敵?”
“正所謂水來土掩,當在城門口壘砌土堆。”
“好,我現在就吩咐士兵去做。”
“不可,今日黃巾水攻之后,我軍氣勢已落,敵軍氣勢大漲,一旦出城壘土,他們必然進攻。還是等夜半三更無人之時,再做計較。”
陳暮連忙阻止。
他可不希望一天連斗幾次法,最好是每天斗一次或者幾天斗一次,這樣才能更方便拖延時間嘛。
皇甫嵩不懂這些神神道道,卻又信,已經見了雙方斗法數天,也不差這一天,便點頭道:“好,聽你的,那今日就不作法了,夜晚再說。”
雙方隔空施法,與空氣斗智斗勇,令人智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