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趙恭緩緩向他走去,笑了起來,等兩個靠近,他驟然大喝道:“動手。”
幾乎是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變故陡生。
不遠處他們來的河灘上方,倏地冒出數百人影,向這邊圍攏。
趙恭拔出腰間的刀,夾在了那個男人的脖子上。
蹭蹭蹭蹭!
兩邊所有人都把武器拔出。
只是黃巾這邊由于男人被挾持,不敢有所動作。
男人臉色大變,喝問道:“這是何意?”
“侯先生,錢,你的朋友可以拿走,但你和東西,都必須留下。”
趙恭快速躥到男人身后,用手將他脖子勒住,將他控制。
漢靈帝有多寵信張讓?
全天下的人都在罵他,朝廷上下彈劾張讓的奏折能擺滿一個屋子,可他的地位依舊穩如泰山,就可以知道想扳倒他有多難。
光憑這些東西,雖然是實質鐵證,但荀和依舊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做到這一步。
所以人證、物證他全都要,不僅東西要拿,人,他也要帶走。
聽到趙恭的話,男人卻笑了起來,低聲道:“趙部尉,我兄長早就猜到你們有這一手,你看看那邊。”
趙恭皺起眉頭,往男人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遠處蘆葦蕩里,冒出百人伏兵。
同時河面上飄來一葉扁舟,舟上站立著一個男人。
那人揚聲道:“趙部尉,放了我弟弟吧,不然東西你就別拿走了。”
在男人身邊還有一條小船,上面用麻布蓋著,船上的人將麻布掀開,露出一大疊竹簡。
之前給趙恭看的竹簡是真的,但只是一小部分。
一份竹簡頂多寫幾百個字,張讓分數批總共送了價值近千萬的禮金名錄怎么可能只有這么一點點記錄,侯栩早就做了兩手準備,讓他弟弟代替他去交易。
趙恭臉色微微發白,這個局面是他萬沒有想到的,關鍵是荀和不在這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時間竟有些騎虎難下。
“趙部尉,做人得言而有信,切莫食言而肥呀。”
侯栩見他搖擺不定,高聲喊道:“若是你再不放了內弟,我就將這些東西一把火燒掉,到時候誰也拿不到。”
“這......”
猶豫片刻,趙恭只得把刀放下,忿忿道:“算你厲害。”
“多謝趙部尉。”
侯栩向他一拱手,揮手示意旁邊的船劃過去。
侯栩的弟弟恢復人生自由,向趙恭笑了笑,對岸邊的人說道:“搬錢。”
牛車上面的木槽是可以拆卸的,黃巾眾人將木槽直接抬起來,七八個人才能抬起一個木槽,如螞蟻搬家,往船上運。
過了一會兒,裝著竹簡的船只也靠岸過來。侯栩沒在身邊,而且敵人也有伏兵,趙恭再動手也就沒了意義,只得算是不情不愿地完成了交易,勉強達到了最初的目的。
“趙部尉,后會有期。”
遠處江上的侯栩見交易完成,再一拱手,兩側蘆葦邊的黃巾紛紛將隱藏好的船只取出來,坐上船只離開。
趙恭臉色發苦,荀和是讓他東西和人全拿,現在人跑了,怎么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