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奔馬的聲音,五名戰將騎著戰馬,身后跟著數十人。
侯栩大喜,這是他安排保護家人的心腹,這些戰馬也是馬汾取來的,是他最后的手段,有了這些人馬,心里頓時就有了底氣,冷然喝道:“就憑你這幾十人?我們這有數百人,拼著我家破人亡,也要把你挫骨揚灰!”
“我好怕啊,好多人哦。”
陳暮一臉害怕的表情,像是一只小白兔一般驚慌失措,惶恐不安。
侯栩雖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陳暮的表情很害怕,可語氣卻十分的平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繼續喊道:“既然怕了,就把我的人放了,我自當放你一條生路。”
“呵呵。”
陳暮笑了起來,拍了拍手。
嗖嗖嗖嗖!
河岸邊的蓬蒿草叢當中站起無數弓箭手,彎弓搭箭,指向河岸邊的黃巾伏兵與河面停泊的船只。
在把人抓住后,陳暮就已經派了人回城里叫人。用張讓的宮牌把城門尉的士兵召來,就是等在這里埋伏侯栩,這個后手算計得他沒有任何逃跑的余地。
陳暮甚至拍了拍胸口,一臉慶幸道:“還好我的人也不少。”
所有人都駭然無比,原本拋棄岸上的人,直接不管侯栩的家屬和那些被抓住的同伴,不是不能跑。
現在一瞬之間,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算是想跑都跑不成了,船只飄動哪有箭快。
侯栩在看到弓箭手的那一剎那,就知道什么都完了,一下仿佛蒼老了二十歲,苦笑著搖搖頭:“你贏了,我跟你走。”
其實當陳暮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經不妙。
因為官府既然找到了他的蹤跡,那么不管是走水路還是陸路,都要被各州郡縣追殺。哪怕他今天逃走,攜家帶口再加上數百余人部眾,目標太大,根本跑不過漢朝天下公文的通緝。
個人武力強悍如朱安世,都逃不過舉國之力的羅網,更何況侯栩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強大的武力,也沒有如張儉那樣望門投止的名聲,結局也只有被抓一條路。
所以侯栩看到之前派出去的人手回來,頂多也就是嘗試負隅頑抗,想著先跑了再說。沒想到人家也有后手,根本就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這才像話嘛。”
陳暮笑了笑,說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傷及無辜,也不太喜歡造殺孽,你一個人過來吧,等我把你綁了,你的人都可以離去,包括你的家人和親屬。”
侯栩無語道:“不太喜歡造殺孽?我聽說長社的時候,有個叫陳暮的一把火燒了數十萬人,死傷數萬?難道是重名?”
“那都是夸大其詞了。”
陳暮咳嗽一聲,這打臉來得真快。
“你厲害。”
侯栩轉過頭對自己的弟弟說道:“二弟,照顧好你嫂子和一對侄兒,全都托付給你了。”
“大哥!”
侯栩的弟弟抱著他眼淚直流,兄弟情誼感人至深。
侯栩卻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將小船劃到岸邊,昂首闊步走到陳暮面前,說道:“我來了,放人吧。”
“綁上,放人。”
陳暮揮了揮手,身邊的人過去將侯栩五花大綁,控制在了手里。
身后蓬蒿草叢中的伏兵將搭好的弓箭下垂,但卻沒有收弓,依舊警惕地看著下面的人,一旦發現不對,立即可以射箭。
侯栩的家人和心腹都被放下,他的妻子兒女哭喊,被侯栩的弟弟強行帶上了船。
等船只駛向江心,緩緩開始離開的時候,侯栩狐疑問道:“曲逆侯之后應該不會言而無信,等事后再派人追殺吧。”
陳暮笑著說道:“把你抓住就行,抓你的家人和你的手下又沒什么利益,懶得費這功夫。”
其實也有利益,船上還有三百萬錢呢。
不過現在也不算缺錢,而且以后應該也不會缺錢,為了這點錢得個言而無信的名頭,沒必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