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啊。”
年輕的沮授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么夸張的戰場,第一時間被震撼到了。
就看到遠方的地平線上,無數人頭攢動,密密麻麻,像是蝗蟲大軍一樣,鋪天蓋地,一眼看不到盡頭。
在地平線的另外一端,接近三丈高的平壽城墻,在這無邊無沿的人海面前,像是滄海一粟般渺小,仿佛隨時都會被碾壓過去,被踩為齏粉。
“哈哈哈哈哈。”
張飛大笑道:“公與,不過是小陣仗而已,莫要害怕。”
沮授被張飛的豪氣感染,生出膽氣,翻著白眼道:“我只是驚訝于他們人多,何時害怕了。”
“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沖陣,殺入城內?”
張飛舉矛指向黃巾大軍。
沮授搖搖頭:“這有何不敢,只是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張飛聽得頭疼,齜牙咧嘴道:“說人話。”
沮授鄙夷地看了眼這大老粗,說道:“不要魯莽,先觀察一下形勢,找一個敵人最薄弱的點沖進去,這樣我們面對的敵人就會少很多。”
“好吧。”
張飛聳聳肩:“大哥和四弟都吩咐過,讓我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沮授認真觀察了一會兒,說道:“西門這邊看來是黃巾的主力進攻方向,人數多得數不清楚,我不信其它門也有那么多人,去別處看看。”
“好,走。”
張飛調轉馬頭,帶著士兵轉向另外幾個方向。
西門的確是進攻主力,由張饒率領。
北海黃巾本來互相攻伐,內部傾軋嚴重。
張饒是最大的勢力,有十多萬人。他原本想借著這次機會吞并其它勢力,所以自認為大首領,要求其他人把兵馬與他匯合一起。
但管承、周陶、李波、王丹等人也不是吃素的,當然知道張饒的狼子野心,堅決自建營寨,不與他兵合一處。
如此一來,就造成西門的兵馬最多,其次是東門,李波和王丹合一起有七萬人。
而管承和周陶的人馬就少一些,一個三萬,一個五萬。
經過沮授的分析,決定去北門把周陶當突破口。
因為南門的管承人數雖然最少,只有三萬人,但沮授發現管承還有點軍事素養,部隊分布緊密,防衛森嚴,不太容易沖過去。
反觀周陶的部隊極為散漫,毫無素養,不僅沒有人放哨,連巡邏的人都沒有,輕松可以沖過他的防區。
“穿甲!”
確定好了沖刺方向,張飛大聲下令。
所有的騎兵翻身下馬,從另外一匹馬上將武器鎧甲卸下,行動迅速敏捷,老練地先給自己套上札甲,再幫馬匹穿上保護腹部的魚鱗輕甲。
過了片刻,一支全副武裝,由輕騎兵轉化而來,達到沖陣標準的半重騎兵就已經準備就緒。
“沖!”
張飛長矛一指,夾緊馬腹,命令沖鋒。
平壽城外,廣袤的平原區。
騎隊轟然起行,兩千有了馬蹄鐵的戰馬奔馳,敲打在地面,發出滾滾雷鳴般的響聲。
隔著數里,周陶的黃巾士兵就發現了遠方地平線上那道可怕的黑線。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