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瓊也附和道:“袁氏樹恩四世,門世故吏遍於天下,若收豪杰以聚徒眾,英雄因之而起,則山東非公之有也。不如赦之,拜一郡守,則紹喜于免罪,必無患矣。”
董卓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便詢問道:“應當拜為何地郡守最為妥當?”
何颙說道:“如今冀州紛亂,州刺史自顧不暇,各地民不聊生,可令袁紹為渤海太守,屆時他即便去了渤海,治下一片亂象,也顧不得再管中央朝廷的事情了。”
不遠處的閻忠趙琳心中一動,還真讓陳暮猜著了,袁紹一跑,果然有人舉薦他去冀州做郡守。
那里是黨人的天下,恐怕這都是黨人的圖謀。
事實上董卓肯定不知道,所謂冀州紛亂,實際上就是黨人在冀州起兵。
一來亂兵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殺宦官,二來逼中央朝廷收回繼續收稅的指令。
所以別的州是真亂,而冀州豫州二地,二州豪強早已經達成共識,實際是假亂。
將袁紹弄到黨人的大本營去,正如魚入水,鳥飛天,放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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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忠心思一轉,想起陳暮跟他提起,這件事情可以阻止最好,若是不能的話,就順其自然,于是提了一句道:“袁本初好歹也是四世三公袁家之人,冀州如今亂成虎狼之地,讓他去冀州,恐怕袁紹對驃騎將軍更加怨恨,并且對太傅那邊也說不過去,我聽說豫州汝南是袁氏基業之地,不若命他為汝南太守?”
這句話明著是在幫袁紹說話,實際上卻是要亂了袁紹的基本盤。袁紹是黨人當中少數能打的人,而且還是荀和等黨人中堅力量看好之人。黨人想辦法把他弄去冀州大本營,就是存了若事情有變,則立即從冀州起兵的意圖,結果被閻忠橫插這么一杠,讓何颙等人措手不及。
但從表面上來看,如果忽略了袁隗并不想讓袁紹接手袁家在汝南的基業,忽略了冀州黨人需要一個領袖的話,閻忠的話確實是好意,一時間周毖與伍瓊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好。
何颙反應倒快,馬上說道:“不妥,汝南為袁氏基業所在,人望所歸。若袁紹回歸故里,則如放虎歸山,游龍入海,到時候一旦有變,海內聲望所加,又有袁家財力物力人力支持,以南陽兵馬入洛陽,對董公不利,便是一場禍患,還是將他打發至渤海,天高地遠,又是一片亂象,讓他自顧不暇即可。”
“伯求之言,甚得我心,那就讓他去渤海吧。”
董卓想了想,赦免了袁紹的罪行,讓他去渤海擔任太守,不過陳暮那邊,他卻惡狠狠地道:“看在袁家名望份上,袁紹可以免罪,但那尚書令陳暮卻不行,我必要殺他。”
眾人互相看看,誰也沒有說話。
包括閻忠跟趙琳,屁都不放一個,根本沒有為陳暮辯解什么。
是他們叛變了?
不是。
是陳暮不讓他們說,而且在這件事情上,盡量不讓他們攙和。
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保護他們。
君不見,后來的周毖伍瓊何颙等人是什么下場?
現在幫袁紹說話,將來袁紹起兵反董的時候,他們說的好話越多,下場就有多凄慘。
因此陳暮不能讓別人知道,閻忠趙琳跟他有關系,且將來如果董卓召集幕僚開會的時候,一定不能幫劉備集團說任何好話,有必要的時候,為了換取忠心,說他們的壞話都行。
這才是反間計的高明之處。
像袁家的這群臥底,只顧著在董卓那幫袁家人撈好處,結果東窗事發的時候,一個都跑不掉,全被董卓宰了,這就是沒有臥底的自我修養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