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撫須道:“明公莫要憂慮,這只不過是玩弄人心的把戲而已,上不得臺面。真正的大世,兵強馬壯才是王道。”
許攸也說道:“不錯,王芬不過是守門之士也,又如何能占得了冀州?待本初圖取之日,天下人自然會明白誰才是真正的明主,本初切莫因為這點小事,而干擾了自己的雄心壯志。”
叫我本初?
袁紹有些不滿地看了許攸一眼。
雖然大家從小就認識,多年好友,可現在我為主你為臣,老是叫我字,沒有上下尊卑嗎?
算了。
許攸現在很重要,還是忍他一忍。
袁紹眼里閃爍過一絲堅韌,點點頭道:“你們說的對,現在的大事是圖謀冀州,奪得一塊根基才是重中之重,不能因此而過于在意。元圖子遠,讓你們做的事情做得如何?”
許攸笑道:“已有七成把握,冀州已盡在手中。”
“好。”
袁紹大喜過望,對二人說道:“我有元圖子遠何愁大事不成?待我奪了冀州之日,便是爾等功名富貴之時。”
“哈哈哈哈。”
三人同時大笑,對光明的未來充滿了展望。
而袁紹就更加開心。
嘴角抑制不住地泛起笑容,眼神里的光彩越來越明亮。
袁家,必要在我手中復興!
......
......
冀州鄴城,刺史府。
王芬臉色發黑,看著這《討董記》,有些不高興地對老友荀爽說道:“我雖未領兵,卻也是一直孜孜不絕供應糧草,怎地鄭君就只給我提了一筆?”
荀爽笑著說道:“能在上面提一筆就不錯了,你只是供應了糧草就名留青史,人家五公可是出生入死,連本人都差點死于戰火之中才得了這個名望,你又沒上前線打仗,知足吧。”
一旁的辛評說道:“《討董記》一出,五人聲望怕是一時無量,以我之見,明公不若此時興起義兵,也加入討董之中,構筑威名,建立起一方霸業,方為上上之策。”
“是啊。”
荀諶也說道:“明公治理冀州以來,民富州強,富饒于天下,此番國家危難之際,正是明公出兵之時。正如鄭公所言,謂之忠臣肝腦涂地,烈士立功之會。若興兵討伐,接天子來冀州,輔佐漢室再興,便可謂人臣之極點已。”
“千里去關中嗎?”
王芬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憧憬,但片刻后搖搖頭:“算了,我倒是有這心,卻已是無這力。名聞天下的事情,就交由劉備曹操他們這些年輕人來做吧,我還是替天子好好打理這冀州,等待漢室光復之日。”
沒辦法。
王芬太老了。
早在延熹九年,也就是公元166年,王芬那時候就已經是世人翹楚,聞名天下。
黨錮之禍的時候,王芬便名列其中,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三十多歲。
現在又過了三十多年,他已經六十多歲,年近七十了。
脾氣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暴躁,但一來他的軍事能力不怎么樣,二來他的身體越發不行,實在沒法再去戰場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