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河內諸多大族也不虧,既除了王匡,又恢復了民生,以后乖乖在陳暮治下當個順民,至少要比在王匡治下心驚膽戰強得多。
雙方賓主盡歡,各自都到了想要的東西。
當下,第二日趙云就領了五千人馬偷偷摸摸潛入了河內,并不是從孟津渡口過河,而是從敖倉西面的廣武城,那邊在黃河南岸,緊鄰著懷縣,方便隨時進攻。
這個地方雖然不如孟津渡口過河方便,但陳暮手里可是有不少船的,運兵自然沒有問題。
在河內諸多部族的掩護下,趙云潛伏了起來,就等著出兵時機。
而就在吩咐了趙云去取河內郡的時候,過了兩日,從長安方向,一封軍情司的密報,送到了洛陽皇宮明光殿,陳暮的桌案之上。
他打開密信,就看到里面是一張小紙條。
紙條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上面寫著。
“呂布多遭董卓呵斥,已心中怨恨,時機成熟。”
陳暮將紙條揉碎,想了想,便同樣取出一張紙來,在里面只寫了兩個字。
“拱火!”
寫完之后,又裝回信封,他就命令軍情司的探子送回長安。
等探子走后,陳暮站起身,緩緩走出殿外。
已是十月初冬,天色陰沉。
東方的天空緩緩飄來無數的烏云,像是暴風雨即將要到來了。
陳暮仰望蒼穹,立于殿外的屋檐之下。
四年前,也是在這明光殿里,自己為尚書令,執掌天下政務,手中握有大權。
而如今,同樣是在這明光殿,雖天下政務之權不復存在。
可是。
自己依舊操縱著這江山。
世事如棋,一子換來千古業。
江山似錦,一筆刻出兩瓣天。
人生便是如此夢幻。
上位者,一言一語,便是決定了無數人的生死。
哪怕有些人同樣也身居高位。
可又如何敵得過人心?
“董卓......”
陳暮看著遠方的天空喃喃念叨著那個胖子的名字。
過了片刻,他忽然嗤笑了起來。
你也該死了。
閻王讓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