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史吱吱唔唔,額頭冷汗直冒。
“嗯?”
張郃摸向了自己腰間的刀,目露兇光道:“莫非你貪墨了糧草,倒賣了軍械?”
“絕對沒有,絕對沒有。”
令史連連否認。
一旁的守倉將領忙道:“請將軍放心,明日末將必定全力配合將軍派來的主簿清點賬務糧草軍械。”
“哼!”
張郃冷哼一聲,翻身上馬看著他們道:“若是一星半點,看在你們以前也算有功的份上,便算了。若查出爾等有嚴重貪墨行為,吾必斬汝等項上狗頭!”
“唯!”
令史與守倉將皆戰戰兢兢,低頭不敢言語。
張郃在說罷之后,于身周百余親衛的保護下,臉色怒氣沖沖,策馬拂袖而去。
朱靈也瞪了二人一眼,同樣離開。
其實他們也估摸著猜到了這二人有貪墨行為,不過想來貪墨的也不可能太多,頂天了幾千石糧草以及一些軍械而已,無關大雅。
這種事情在軍中比較常見,張郃與朱靈也算是行伍多年,見怪不怪,只要數額不是太大,為穩定軍心,就不宜大動干戈。
所以張郃臨走之前的話,既是暗示,其實也算是一個警告,那就是如果真有貪污行為,數額不是很大的話,就自行補上,至少要顏面上過得去。
即便短時間內補不上空缺,至少賬面上得做得稍微好看一點,別捅出去,到時候張郃就不得不把他們殺了以儆效尤了。
可張郃絕對沒有想到,那令史與守倉將膽子有多大。貪墨的數額遠不是幾千石糧草以及一點點軍械。
二人伙同另外幾名輪流駐守倉庫的軍司馬,狼狽為奸,如碩鼠一般貪墨了大量財物,這其中牽扯很廣,兩年來雖然不至于搬空府庫,卻也是極大的虧空。
偏偏現在想補上這虧空也絕對不可能,因為之前貪墨的時候,賣掉糧食與軍械得的錢都送回了老家,且他們也只是其中冰山一角,即便此時甘陵沒有被圍困,回家鄉把二人的錢財全部取出來,也補不上虧空。
因此令史與守倉將,竟已是騎虎難下,不知所措。
不過與戰戰兢兢的令史不同,那軍司馬好歹也是刀山血海里闖出來的,有些膽色。當下夜里就召集了幾名牽涉此事的同僚,商議了辦法。
翌日,張郃派了數千士兵進駐糧倉,在主簿的主管下,正式開始勘察軍中余糧。
只是勘察那么多糧食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所以這個工作持續了數天,倒一直安然無恙,沒有出現什么問題。
一直到四日后。
糧倉。
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