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暮的主力兵馬目前拋棄掉高順難以迅速行動的陷陣軍,以及做疑兵的管承和一部分張飛的部隊,他們帶出來追擊張郃的兵馬不是很多。
只有五鹿墟的一萬人,加上張飛的兩萬人,哪怕算上張遼,差不多是四萬人,而且現在陳暮的主力還在圍剿張南和焦觸。
這兩個人因為做斷后,與前軍的張郃失去了聯絡,從沙麓山出來后,就立即被陳暮派太史慈的主力圍攻。
所以目前真正在追擊的除了第二道關卡的張遼部,就只有作為第三道關卡的張飛部。
如果趙睿嚴敞二人將所有兵馬帶出來,與張郃部合起來,接近有四萬人,還是足以與張遼張飛的兵馬一戰,到時候等陳暮圍剿了張南和焦觸之后,還真有可能讓張郃這個大頭跑掉。
可惜一次錯誤的決議,足以造成很多影響。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絕不非偶然,戰場上本來就是瞬息萬變,除了兵仙韓信,人屠白起這樣絕頂的軍事天才以外,就連兵圣孫武,一生也打過吳楚之戰的敗仗。
一次偶然因素造成戰局變化,在戰爭中實在是太常見了。
趙睿領一萬大軍浩浩蕩蕩出城,在斥候的指引下先是來到了沙麓山附近,可入眼看去,讓他愕然地發現這里已經一片狼藉,村莊附近因為發生的戰場規模不大,早已經清理干凈,卻依舊存留有打斗的痕跡。
當時張郃軍潰敗的時候,也顧不得麥田。所以很多麥田都遭到了踐踏,沿途都有大軍遷移的腳印,順著張郃軍倉皇逃竄遺留下來的印跡,趙睿心情十分沉重地一路追趕過去。
而此時,在沙麓群山,靠近山東北一側的山頂上,一座瞭望塔下,陳暮和侯栩遠遠地眺望著趙睿的兵馬往東而去,二人互相對視,都是微微一笑。
“司命,這應該是元城的兵馬吧。”
侯栩想著趙睿來的方向,張遼的沙亭方向在元城北面,再往北就是五鹿墟。而沙亭本身距離元城就有約十里,所以趙睿應該是從元城城東出來,從東面繞過沙亭過來的。
陳暮點點頭:“看來這領兵之將沒什么本事,居然直接大搖大擺地從沙亭東面過來,要是謹慎一些,派幾個斥候先看看沙亭,想必應該會清晰一些。”
侯栩卻笑了起來:“司命如果知道沙亭一定會有兵馬駐守,且沙亭的兵馬強悍,連續將我方擊敗,斥候也被斬殺,還會派人去嗎?”
陳暮毫不猶豫道:“我會令軍情司的探子去。”
侯栩無語道:“若是沒有軍情司的探子呢?”
“那也得派斥候去呀。”
陳暮知道侯栩的意思,笑著擺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行軍打仗,還是謹慎起見,若什么事情都不做得詳細周密一些,可能會出現大問題。”
侯栩想了想道:“也許不是這將領不愿,畢竟那張郃危在旦夕,若是等探子回報,耽誤戰機也說不準,萬不得已只能如此。”
陳暮被他的話提醒,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嘆息道:“伯杼先生之言確實有理,險些進入了思維誤區了。我以前還是過于依賴軍情司的密報,反倒忽略了戰機瞬息萬變的道理,多謝先生。”
說完之后,他誠懇地向侯栩行禮。
侯栩連忙回禮。
其實這也是陳暮一直以來利用軍情司的諜報做了太多事情,反而過于去思考信息戰,忘了戰機變化的事情。
以前他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現在反而忘了,這是一種失職,確實該向侯栩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