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陷陣軍的弩箭有效射程不如麹義的弓箭,只能列出盾陣,暫避鋒芒。
就看到在戰場上,陷陣軍無數士兵舉起盾牌,宛如一只移動的大鐵箱,所有的箭支全射在了盾牌上,即便偶爾有從盾牌縫隙間落下來的箭鏃,也殺不了人,頂多箭支射在鎧甲上,因沖擊力而造成內傷。
頂著弓林箭雨,陷陣軍艱難前進。臨到雙方已經到四十步左右,進入弩箭射程時,高順就下令原地停留,此時高順早已經下馬,頂著盾牌,加入了陷陣軍隊伍中,充當前軍槍盾手。
命令下達之后,左右兩邊的士兵會一個一個地往后面傳,隨著前面的人大喊,后面的人也會停下腳步,繼續保持著舉盾的姿勢,留在原地就像是個活靶子。
“停!”
麹義皺起眉頭,這支鐵甲軍的加入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外面是盾牌,里面是全身甲,光靠弓箭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將其擊潰。
而且人家擺明了態度,直接就停留在原地不動,讓你繼續射箭,顯然是想消耗你的箭支。
因此麹義也是馬上下令停止射擊,不再浪費軍械。
但你這邊停箭,高順就立即抓住時機,高聲下令道:“撤盾!”
當當當當!
又是無數鐵器碰撞聲,盾牌從高舉狀態直接變成豎立狀態。
“下蹲!”
高順又一聲命令。
前面的刀盾手同時蹲下,露出了身后的弓弩手。
“射!”
在一聲嘶力竭的怒吼之中,中間的兩千弩手,同時雙手高舉起連弩,扣動了扳機。
幾乎是在陷陣軍撤盾的剎那,麹義就感覺到不對勁,立即喊道:“盾陣!”
前排同樣是槍盾手,將手中的盾牌高高舉起來,保護住了后方。
當當當當!
跟剛才弓箭射在陷陣軍身上一樣,盾牌將弩箭全部擋住。
一輪弩射完,麹義軍傷者寥寥無幾。
兩邊都是龜殼。
高順是外盾內重甲的大龜殼,麹義則是外盾內輕甲的小龜殼,雙方不能說半斤八兩,也能算半斤五兩。
見到弩箭起不到效果,高順怕對面后排弓箭再次拋射,當下也不遲疑,喊道:“沖陣。”
“沖陣,沖陣,沖陣!”
陷陣軍高聲吶喊,雙方距離已經不足五十米。
前面的槍盾手開始加快腳下步伐,以小碎步往前沖刺。
在漫天的塵土煙中,陷陣軍如一道鋼鐵洪流,向著麹義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