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別作死了。
曹仁大怒道:“陳子歸,你是在咒我從兄死?”
陳暮一臉無辜道:“子孝,我一片好心,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呵。”
曹仁冷笑起來:“一片好心?那這口棺材又是何意?”
陳暮淡淡地道:“自然是等孟德兄去世之后,用來裝殮尸體。你們看,這棺材還是滑蓋的,屆時還能推拉以瞻仰孟德兄遺容。”
“你!”
曹仁曹洪當時候就把刀抽了出來。
蹭蹭蹭。
黃忠阿大阿二張龍趙虎以及身后大量騎士同時抽出武器。
曹操是聽說陳暮來了,特意來迎接他的,所以沒有帶多少人,只有數百人,真打起來,肯定占不到便宜。
更何況他的親衛有不少都沒有騎馬,戰將不過五六人,如何比得上人家千名戰將級的騎兵?
因而見陳暮的人面色不善,曹操也心中打鼓,可礙于顏面,一時間竟沒有服軟。
雙方僵持,劍拔弩張,似乎隨時會打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官道上,一匹關中黑色小毛驢踩著輕快的步子,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驢上有一白衣儒生,年約二十上下,長得劍眉星目,儀表堂堂,側坐在驢上,腰中別著個酒葫蘆,在小毛驢蹄子噠噠噠的聲音中,慢慢地來到眾人面前。
“明公!”
郭嘉跳下小毛驢,先向曹操行了一禮。
曹操見到他,臉色緩和下來,點點頭:“嗯。”
“光祿大夫!”
郭嘉又面向陳暮行了一禮。
陳暮眼珠子轉了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也回了一禮:“先生好。”
“看來光祿大夫是知道了?”
郭嘉反問。
“倒是還不知道先生身份。”
“在下郭嘉郭奉孝。”
“潁川郭氏?”
“不過是破落的支族而已。”
“先生說笑了。”
陳暮笑道:“郭氏精通小杜律,以法學傳家,自先祖弘后,數世皆傳法律,子孫至公者一人,廷尉七人,侯者三人,刺史、二千石、侍中、中郎將者二十余人,侍御史、正、監、平者甚眾,乃高門大族也。”
郭嘉連連謙虛道:“過譽了,郭氏再是如何,又如何比得上光祿大夫祖上曲逆侯奇謀定江山,先助高祖得天下,又除呂氏之患,開創大漢數百年基業?”
“呵呵。”
陳暮笑而不語。
郭嘉便問道:“只是嘉有一事不明。”
“先生請說。”
“光祿大夫是如何得知嘉的存在?”
聽到這個問題,陳暮沉吟道:“孟德兄麾下謀士,我素有所知。戲賢戲志才,潁川人也,擅以陽謀立世,極少陰詭之道。程昱程仲德,東郡人也,擅長兵陣戰事,狠辣有余,仁德不足。陳宮陳公臺,東武陽人也,雖有智計百出,卻不諳人心。孟德兄也是才高出眾,可那封書信深諳人心之道,若是出自孟德兄及幾位大才手筆,我是不信的。所以我大膽猜測,孟德兄必然新得了一位極善于把控人心的謀士,我雖不知道此人是誰,但在信中詐一詐孟德兄,還是很簡單。”
“原來如此。”
郭嘉表面不動聲色,暗地里卻是驚濤駭浪。
陳暮如數家珍,將曹操麾下幾位謀士的性格特點說得明明白白,像是他們肚子里的蛔蟲一樣,這份了解程度,確實讓他感覺到心驚膽戰。
“哼。”
程昱冷哼一聲道:“我早聽聞青州軍情司無孔不入,今日倒是見識了,你早就調查過我們。”
陳暮擺擺手笑著說道:“諸位皆是各州郡有名的名士,得知諸位大名之后,差人去各郡縣找鄉人隨意問問,倒也問得清楚,毋須特意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