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青州的四將軍陳暮向來治軍極嚴,手段殘酷,曾有跟隨多年的老兵犯了罪,其當著所有老兵的面揮淚斬之,一時間軍紀為之清明。
現在自己將他攔在城外,雖然并沒有什么失禮的舉動,可誰又知道會不會被他記在心里,嚴懲一番呢?
想到這里家鄉多年戰亂,不得已舉家逃到濟南,又為糊口參軍入伍。
家中妻已懷孕數月,父母皆已老邁,全靠自己贍養自己作為頂梁柱若是出了變故。
一時間文稷竟有些患得患失,心中憂慮難安。
平原縣城離鄃縣前線已經不足五十里,各地兵馬調派往來,儼然一座軍鎮。
但食鹽的運輸買賣依舊阻止不了它成為軍商兼并的交通樞紐城市。
青州的食鹽賣向天下,幽州的公孫瓚,邊境的烏桓人,塞北的鮮卑人,哪怕是敵對的袁紹,也照賣不誤。
民以食為天,作為兩大生活必需品,如果古代糧食排第一的話,那食鹽就絕對排第二。
在有利可圖之下,民間的食鹽交易并沒有得到禁止。
袁紹雖然知道這樣做是給青州賺錢,但他又沒辦法,天下三大鹽產地,加上青州新開辟的鹽場,冀州沒有一個。
若是渤海郡還在的話,倒可以在渤海利用原始煮鹽法制海鹽解決需求,可現在渤海已經被占領。
如此一來,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除了謀求它法之外,也在積極嘗試擊敗青州。
車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商業的發展必定帶動地方經濟的蓬勃。
街道上人來人往,招牌林立。雖然偶爾有排著長龍,踩著整齊劃一的腳步行走在街道上的士兵,但他們并不騷擾百姓,雙方相安無事,并無交集。
陳暮一路看在眼里,心中做了一些計較,馬車緩緩駛向了平原縣的國相府,平原縣是平原國治所,城內不僅有縣府,還有郡府。
此時正是下午,田豐忙完了今日的安排,準備召集一些城內的大族商量一些事情,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報陳暮來了,十分驚訝,連忙跑出來迎接。
“元皓兄!”
“子歸。”
二人在府邸門口互相行禮,哈哈大笑。
陳暮踏步上了臺階,左右看看,說道:“外面人多眼雜,進去一敘。”
“嗯。”
田豐就領著陳暮進來,過了前庭,就到了外廳,閻忠徐榮跟著,四人分列而坐。
若是老于世故之輩,雖然兩個人目前的職位都是太守,但以陳暮的地位,圓滑之人會請他坐在上首才對。
但田豐剛而犯上,是那種不喜歡人情世故的人,因此根本就沒有去想這些東西,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陳暮若是有法正那么小肚雞腸,估計當場要把田豐恨上。
不過陳暮心思深沉,當然不會做這種無厘頭的計較,笑呵呵地坐在下首第一位,開口敘舊道:“元皓兄,有些年未見了,弟甚是想念。”
田豐笑道:“子歸,你怎么忽然來了平原?這二位又是?”
這兩年陳暮已經很少在前線,都是處理內政以及徐州那邊的事情,對于他的忽然到訪,田豐覺得有些奇怪。
陳暮介紹道:“這是關中遷移來青州避禍的隱士,閻義先生及義子徐正,我知二位大才,特請他們二人出山相助,入仕青州。”
“見過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