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見?”
“廷尉府。”
“廷尉府?”
“不錯。”
“我明白了。”
侯栩摸了摸下巴。
冀州之前設立三公九卿,全都是黨人。
而這位廷尉,就是趙彥之子趙恭。
從平原縣的國相府邸出來之后,侯栩就騎上馬出了城。
城外早有人在等著他。
“子義。”
侯栩笑了笑,陳暮又派太史慈與他一起執行任務了。
太史慈則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做了將軍,可以領兵打仗,還要跟著你一起去冀州。”
侯栩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是在軍中領兵打仗,還是回軍情司執行任務,都是為明公效力嘛。”
“好了好了,人在亭舍之中。”
太史慈擺了擺手。
侯栩就與他一起進入,到了里面,就看到了一老一青,兩個人。
老一點的和侯栩有八分相似,面容普通。
青年人與太史慈長相有些不同,但身高差不多,如果稍微化化妝,或許能有幾分相似。
“令史,曹史。”
二人見到他們進來,同時拱手行禮。
“嗯。”
侯栩擺擺手:“先坐下。”
二人便跪坐在了亭舍的廳堂里,四人相對而坐。
“令史,我目前的身份是鄴城西街的一個小商販,身份家世十分清白,家中只有長子,認識我的有左右鄰居以及幾個老顧客,平日里深居簡出,遭遇盤查時,不會露餡......”
老一點的詳細地將他在冀州是什么身份,接觸到哪些人,一五一十都告訴他。
這是青州培養司衛時的一種方法,如果需要重要人物前去敵對勢力一方,那么他就必須有一個身份。
如今軍情司勢力雖然遍布天下,但隨著人員結構多起來,各地也出現過叛徒,因此青州有軍情司到處刺探情報的消息,很多諸侯都知道。
好在陳暮對于軍情司下級采取的是單線聯絡,常常在某個敵人勢力范圍,一座縣城內,有五六個軍情司據點,他們互相之間卻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因此哪怕有叛徒,對于造成的損失都不大。
侯栩和太史慈認真地聽兩個司衛將他們的資料和盤托出,牢牢記在心里。同時也將他們的資料重新編纂成冊,認識哪些人,對方模樣名字背景,平時有什么特殊習慣,都要牢記于心。
對于地下工作者來說,每次出任務,特別還是在敵人占領的區域,都需要小心翼翼,不能有一絲馬虎。
在將這些信息全都收集整理歸納之后,第二日侯栩和太史慈就啟程。
從平原去鄴城肯定不能走清河國,只能繞道兗州,從濮陽北面進入魏郡,過內黃平陽城等地,進入鄴城范圍內。
這一走就是走了快十天,侯栩騎了一頭驢,這驢是他取代身份的人平日里用來裝貨的,因為他的身份是個商販,有一頭運送貨物的牲畜并不奇怪。
太史慈則牽著驢。
鄴城郊外,漳水繞城而過,田園無數,青山碧翠,道路兩旁長滿了柳樹,遠處有桑池,來往無數農夫在田間耕作。
道路上不時有達官貴人的馬車駛過,所有黔首紛紛避讓,不敢攔在路中間。
在這個時代,平民百姓不算人,被貴族殺了也就殺了,特別是在袁紹的治下,很多受到袁紹器重的手下家中有隨意殺人者,照樣包庇,根本就沒有法治可言。
等靠近城池邊,看到了這座重新修葺的城市,鄴城作為冀州如今的治所,與曾經的魏縣相連,兩地來往緊密,早已經成為了商業經濟中心。
南來北往的商人無數,城門口排著隊進去。直到靠近了城池,侯栩才看到了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