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搖搖頭:“友誼、人情這種東西,要對癥下藥。有些人重情誼,講道義,如季布一諾般,價值千金。有些人天生殘暴冷酷,毫無信義可言,就算他欠你人情,說翻臉就翻臉,這種人的人情一文不值,何必自找麻煩?”
“升濟就是這種人嗎......”
徐榮喃喃自語道。
“很遺憾,應當是。”
陳暮聳聳肩:“公孫琙待他如親子,舉薦他成為朝廷的官員,他卻改名換字,可不就是為了與公孫琙脫離關系嗎?”
徐榮低下頭沒有說話。
陳暮是基于史書給的結論,而對于徐榮來說,畢竟是早年好友,他沒辦法那么快就做出判斷。
閻忠就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該如何才能阻止公孫度與袁紹結盟?”
“想破壞很難。”
陳暮沉吟著,雖然山陽王氏那位黨人在其中出使,可出使團又不是他一個人,數名使者加上護衛團,約有數十近百人,他沒辦法從中作梗。
不過閻忠卻沒有在陳暮的臉上看到一絲難色,頓時就笑道:“子歸就不要藏著掖著了,我就不信你沒有主意。”
陳暮也笑了起來:“什么都瞞不過誠漢先生,先生應該知道,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三韓。”
“三韓?”
閻忠人老成精,腦子轉得飛快,頓時說道:“我道你為何在三韓那貧瘠之地浪費那么多功夫,原來是為了遼東。”
“不錯。”
陳暮點點頭:“我們與袁紹必有決戰,但現在的戰場不是在青州也不是在冀州,而是在幽州。袁紹想讓公孫瓚死,我們不能讓他死,那就要看雙方的本事,公孫瓚在幽州朋友不少,敵人卻是更多。我雖然不知道公孫度的態度,但面對整個幽州的誘惑,此人不一定能抵擋住誘惑,因而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閻忠納悶道:“子歸是打算如何行事?”
陳暮看向二人,微微一笑:“請二人去一趟三韓吧。”
“去三韓嗎?”
閻忠想了想,搖搖頭:“算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飄搖。”
“德規呢?”
陳暮看向徐榮。
徐榮沉默片刻,輕聲道:“我去。”
遼東玄菟。
那是他魂牽夢縈的故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