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覬說道:“早在一月之前,我就以二位將軍的名義向朝廷上供,相信詔書應當已經不遠矣。”
“哎呀呀。”
呂布撫掌大笑道:“伯覦,還是你有遠見,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謝你。”
衛覬向著西北方向一拱手,笑道:“將軍若是想謝,就謝朝廷吧。這是朝廷的恩典,待將來天下平定,朝廷也不會忘記將軍的功勞。”
“朝廷的恩典,我自然掛懷于心,不過伯覦之功,我也不會忘,來,喝酒喝酒。”
呂布高興不已,舉起酒杯,今日就要酩酊大醉。
數日之后,盱臺告急。
曹操和張飛典韋聯軍,渡過了淮水,向著平安方向而來。
之前他們一直沒有進攻,就是被淮水阻攔住。
曹操沒有得到九江,就無法繞開淮水,從廣陵的南面進攻,便只能繞道沛國,從沛國回下邳,與曹仁夏侯惇部匯合之后,再從下邳南下。
劉備在回平原之前,留下了張飛典韋田豐處理呂布的問題,他們兵馬合起來有接近兩萬人,加上曹操三四萬大軍,合起來差不多有五六萬之眾,浩浩蕩蕩,絕非呂布這一萬多人馬可以抵擋。
因此盱臺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留守的呂布部將干脆棄城而逃,呂布派成廉魏越領三千人在淮陰,自己領兵一萬,駐扎在平安縣,扼守住邗溝,阻攔聯軍進攻。
這一日,聯軍抵達邗溝西面,被運河擋住了去路,又耽擱了幾日之后,這才從下游渡口處陸續渡河,數萬大軍包圍了平安縣,兩座營盤連營數里,將小小的平安縣城圍得水泄不通。
“奇怪。”
待兩日后,營盤建起來,郭嘉和曹操在城外山坡上觀望城內形勢,看到平安縣城城門緊閉,城樓上士兵戒備森嚴,絲毫沒有打算出城騷擾的意思,讓郭嘉很是納悶。
曹操點點頭,說道:“是有些奇怪,不過呂布一匹夫爾,沒有想到那么多,也很正常。”
郭嘉搖搖頭道:“觀呂布之前的行蹤,可不像是匹夫行徑,我懷疑他背后有高人。不然的話,也絕不會能夠陰襲我們兗州,最后又奪這廣陵之地。”
“奉孝的意思是?”
曹操納悶道。
郭嘉說道:“平安縣扼守邗溝,南來北往,乃是交通要道,呂布若是聰明,絕不會放任我們過來,正常情況下,肯定要毀壞渡口,將所有船只銷毀,防止我們渡河。甚至派出騎兵,四處游弋,將我們攔在邗溝之外才是正道。”
“可是呂布卻毫無作為。”
曹操接過他的話茬。
郭嘉點點頭:“不錯,這很奇怪。而且我們大軍抵達之后,他絲毫不為所動,像是已經認命了一般。若是認命的話,開城投降,豈不是最好的抉擇?”
曹操瞇起眼睛,遠遠地看著遠處城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先前呂布多番奇襲,找準機會都打在了他的薄弱處,將他趕出兗州,怎么看都感覺不像無能之輩。
特別是逃離兗州,直取廣陵,可謂是一招死中求生的妙招。
畢竟呂布在兗州,四面皆敵,連袁紹都不待見他,下場只會是被各方圍剿而死。
現在逃到廣陵來,乃是魚入大海,南可下江東,西可取豫州,北還可趁劉備和袁紹糾纏之時,謀奪徐州基業,至少不像在兗州那樣被動。
而之前還妙招頻出,現在卻忽然降智,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過來,也不橫加阻撓,確實有些不對勁。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管怎么樣,大軍都已經出動,自然也只能一桿子打到底,何況他已經出兵。
大軍抵達平安縣城之后,曹操馬上做了幾個部署安排,派一路人馬北上取淮陰,又派一路人馬南下取高郵,進攻廣陵、海陵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