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這惡劣天氣,還是幫了我們不少忙呀。”
陳暮笑著搖搖頭。
山那邊的袁軍就是指林慮谷口北面山區再北面那邊的袁軍駐扎區,后世就差不多是在岳城水庫以及峰峰礦區一帶,而此時叫做九侯城,有一些鄉亭,袁紹在此地駐軍,防止林慮的朝廷軍隊從這個方向進攻鄴城。
這也是為什么陳暮需要掌控太行山山道的原因,因為從河內往鄴城的平原區道路幾乎全都被封死了,后世岳城水庫一帶,安陽一帶,內黃一帶,都有大規模袁軍駐扎,根本過不去。
而如果通過衛星地圖觀察的話,就會看到在后世林慮谷北面山區當中,有一個叫合漳鄉的地方,此地正是滏口陘南麓一段,從這里可以通過漳水沿岸直插入后世峰峰礦區的位置,離鄴城就不足五十里,可以作為奇襲之處。
陳暮當然沒那么喪心病狂把衛星地圖給背下來,但他現在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雖然不知道后世衛星地圖上完整的地形構造,但清濁漳水貫穿整個太行山,別說當地人以及棲息在其中的黑山軍知道,就連袁紹估計都一清二楚,早就派人駐守在那附近。
因此他也只是使用的是符合這個時代的手段而已,至于袁紹也知道這條漳水古道就暫且不談。說得好像季漢人就不知道陰平古道一樣,最后不還是被鄧艾突破了?所以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利用,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確定徐晃這邊沒有問題之后,陳暮讓徐晃先提前做好準備,他先去一趟關羽軍營,過一會兒他會派人過來,確定開閘放水的時候,就一定要立即執行命令。
等到徐晃做出承諾,陳暮便再次冒雨啟程,一行人穿著蓑衣,在陰冷的天色下,如鬼魅般疾馳在細雨里。
水渠出口離關羽那邊就更近,不過二十余里路,半個時辰就能抵達。
此時安陽城外已經被掘得到處都坑坑洼洼,數條圍繞著安陽城的水渠格外顯眼,這些水渠有引流作用,最后連通在一起,一起灌入外圍的護城河。
由于古代護城河多連接城內,作為城池當中的居民飲用水,雖然也有水井,但水井來源也多是外面的河流,因此一旦洹水開始大幅度暴漲,城內的內城河以及水井都會開始漲水,把城池淹沒。
不至于讓城里走船,但水沒膝蓋肯定沒有問題。
到時候外圍全部被淹得一干二凈,周圍變成一片湖泊澤國,再加上洹水下游又被堵住。運氣好的話,順便把城里的糧倉剩余的糧食全部淹沒掉,那就有意思了,到時候安陽城里的士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恐怕也只有餓死一條路。
陳暮繞開水渠,遠遠地已經看到關羽軍中營寨正在打包行禮,準備撤離。倒不是撤回蕩陰,而是撤出洪水波及范圍,他們離安陽城不過三四里地,上游開閘,下游被淹,營寨也會受到影響,所以必須遷移。
前些日子暴雨大雪又暴雨,根本無法遷移,今天雨勢才小一些。趁著這個機會,關羽也連忙做出安排,將之前整頓好的輜重全部搬運上了馬車,用竹席蓋好避雨,再令士兵拆毀營寨,準備遷移至一處地勢更高,不會被洪水淹沒的地方。
當陳暮過來的時候,關羽在前營指揮,有在瞭望塔上觀望敵情的士兵向寨外探視大喊提醒,聽說遠處有騎兵過來,關羽眺目觀望,隱約見到風雨中最前面的是一匹毛發偏紫色的寶馬,認出那是紫影,便放下心來。
等到陳暮來到近前,關羽迎上去招手說道:“四弟!”
“二哥。”
陳暮翻身下馬,踩在濕濘的泥水里,也懶得關注鞋子會不會進水,泥巴會不會飄到身上的問題,出聲問道:“已準備妥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