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你,再叫試試?”
“冀州軍就這點膽量?都嚇得尿褲子了,瞧你這點德性,是個男人就站起來。”
四周的軍官們有樣學樣,紛紛開始威脅喝罵。
城外兩萬冀州軍像是一個巨大的露天菜市場,被之前洛陽軍軍官們的舉動嚇得半死,紛紛攘攘,有些甚至屎尿都嚇出來,一股騷臭味道向四周彌漫。
這種騷亂一直持續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一直到傍晚時分,夕陽開始西下的時候,冀州軍才在各級軍官的安撫下情緒穩定下來。
管亥四周看看,整個城外的平原上一片寂靜,密密麻麻的無數人影基本都蹲伏在地上,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他看了眼陳暮,陳暮給他回了個眼神,管亥就點點頭,舉起手中的刀,對準一人砍去。
嗖!
大刀快速劈過捆綁那人的繩索,將捆綁的繩子砍斷。
管亥對他大聲道:“你自由了,快進城吧。”
“啊?”
第一個被放開的俘虜還呆立再原地,不敢置信。
但管亥已經懶得理他,其實被砍斷的是互相牽引住的腳繩,并不是束縛雙手的手繩。
所以實際上他們哪怕被放走,手依舊是被束在一起的,不會發生突然有冀州兵搶奪洛陽軍手中的刀,給洛陽軍造成傷亡的事情。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以為的屠刀根本降臨,雖然剛才冀州軍官們也說了會放他們回去,可天真相信的能有幾人?
一時間,被放開的俘虜們都是面面相覷,一臉的茫然。
這些人也并非全都捆在一起,分成數個陣列,每個陣列差不多兩三千人,放人的時候也是一批一批地放。
一股腦兩萬人全放出來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說洛陽軍還得多增派人手,單說一旦奔起來,反而容易造成沖撞,給洛陽軍造成傷亡。
最先放出來的約三千多人,一個個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生怕這只是洛陽軍在玩弄他們。
管亥才懶得和這些人打什么啞謎,一腳踢在最前頭那人身上:“滾!”
那人翻了個跟頭,連滾帶爬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開始跑。
人都有從眾心理,最前面的人不敢跑,后面的人哪怕有膽氣壯的,也不敢做出頭鳥。因為擠在人堆當中,就算有膽量想跑,也得掂量掂量周圍那些洛陽軍手中的屠刀。
但隨著最前面的人開始蜂擁往前沖,后面的人自然也開始跟著他們跑,結果很快三千多人如同一道滾滾洪流一樣,撒丫子開始往安陽方向去。
第一批人釋放之后,立即就是第二批,第三批,有了前面的人做榜樣,所有冀州俘虜這才相信洛陽軍是真的要放他們。
兩萬多人人山人海擁擠著向前涌動,宛如一道恐怖的浪潮在向著安陽城池拍去。
城頭上的張郃大喜過望,尖聲高叫道:“開城門,快開城門!”
“不準開!”
辛評厲聲暴喝,制止了打算開城門的士兵。
“辛評!”
張郃扭過頭,直呼其名,怒斥道:“你是不是有病,這些都是我冀州兒郎,你想讓他們死嗎?”
辛評不想跟他吵架,手指西方道:“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