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要去看看嗎?”
張達問。
張郃站起身,回過頭看了眼戰況激烈的城頭,說道:“走吧。”
親衛牽來馬匹,一行數百人穿過空蕩蕩的城中軍營,迅速往北城的方向而去。
因為安陽的意義并不是為了百姓生活,所以東南西三城多是軍營駐地,城中心還有訓練用的校場。
而北城門因為靠近洹水,魏郡運來的物資多由此門進出,因此附近幾乎全是大型倉庫。
當張郃趕到的時候,辛評率領的敢死隊正在與洛陽軍的人決一死戰。
雖然管亥先一步過來,但城外大批俘虜還是讓他的軍隊進城速度延緩,他不得不派人把俘虜們重新抓起來,讓他們從城下離開。
這一耽誤,等管亥進城的時候,關平率領的兩千人已經和辛評率領的四曲人馬交上了手,雙方圍繞著糧倉附近展開了激烈的決戰,熊熊烈焰,從糧倉上冒出來。
糧倉必須離水源近,方便救火。所以這些倉庫離北城門最近,關平的近侍衛隊每人身上都帶了一個燃燒瓶,開戰先燒糧,也算是關平從他四叔那學到的一門真本事。
看到糧倉起火,辛評頓時眼睛都紅了起來,下令猛攻敵軍。但他顯然低估了敵人的強大,關平已有他父親七成實力,在亂軍當中縱橫睥睨,所向無前。
雙方陷入了膠著的戰況,直到管亥進城,辛評才感覺到大勢不妙,立即派人往西南二城門去,讓張郃派援軍過來支援,將敵人打退。
然而辛評才剛撤到中央校場附近,就看到后方數匹快馬已經過來,身后還跟著大量步兵,再一看,領頭的正是張郃。
“儁義!”
辛評大喜,以為援軍到來,連忙喊道:“快來助我!”
張郃來到近前,翻身下馬,遠遠瞧見遠處守軍在關平和管亥大軍進攻下已是節節敗退,糧倉正起大火,臉色慘白,說道:“糧倉火起,大勢已去了。”
辛評也臉色驟變道:“儁義,你什么意思?現在擊退敵人,尚還有舍命一搏的希望!”
“沒有希望了,你看那邊!”
張郃扭過頭,看到遠處東南西三城門的城頭上,密密麻麻的洛陽軍已經攀登到了城頭,開始向里面進攻。
缺少張郃與辛評的指揮之后,三座城門終于承受不住壓力,甚至東門守軍干脆開了城門,把他們給放進來,原因就在于東門城外的冀州俘虜離有不少東門守軍的同鄉熟人。
看到這一幕,辛評只覺得天旋地轉,幾欲昏厥。三城門不少袁軍紛紛投降,到處都是一片混亂,還未投降地則往北門撤退,最終在中央校場匯聚大量潰兵。
洛陽軍四面包圍,緩緩逼近,近萬袁軍困守在校場。無數洛陽軍緩緩靠攏過來,四面八方的街道上,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影。
南面街道,一列列槍兵列成長隊,最前面的則是一白馬銀槍青年將軍。西面街道,一排排刀盾手站在隊伍最前面,關羽越眾而出,長髯飄飄,一席綠袍在風中搖曳。
東面街道,重甲的騎兵踩著整齊的步伐,緩緩向前移動。每一步馬蹄聲音響起的時候,都仿佛地動山搖。
他們所過之處,所有的袁軍紛紛跪在地上,扔下武器,雙手高高舉起,不敢再動彈。
洛陽軍一邊喊著投降不殺的口號,一邊迅速穿梭于各個軍營街道,收納降兵的武器,整座城池兩萬多士兵,近大半都已經成為俘虜。
中央校場其實就是一片空地,主要用于大規模日常訓練用,占地面積還挺大,能容納上萬士兵一同進行演武。
但此時還未投降的袁軍紛紛擁擠在校場內,外圍的槍兵戰戰兢兢地舉著武器,人人都面帶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