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馬車剛到驛館門口,就得到了土人副使馬科被廷衛抓捕的消息。
陳敬之瞪著眼問眼前旳差役,“這又是因為什么”
他居然沒有一丁點的消息。
差役搖頭道,“小的也不知道具體的,只是聽說好像是因為什么泄密罪。”
陳敬之皺眉道,“達格那個老東西呢”
差役道,“在驛館里面急的團團轉,正準備找你呢。”
陳敬之果斷的道,“不見,給我攔住了。”
差役為難的道,“大人,這土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非要去找你怎么辦
小的也不能硬攔著吧”
陳敬之沒好氣的道,“不管他怎么問,你都說我外出公干了,不在安康城。”
“”
差役不解的道,“大人,咱就真的不管”
陳敬之冷哼道,“廷衛抓的人,本官能有什么辦法
別搞不好,本官還得惹一身騷。”
差役訕笑道,“萬一”
陳敬之打斷道,“能有什么萬一
本官苦口婆心,跟他們說了那么多,他們還是這么不上路,如今連和王爺都不待見他們了。
雖然是番國使臣,可隨便他們告,他們又耐本官如何”
差役恍然大悟道,“大人英明。”
陳敬之捋著胡須不屑的道,“搓熟的湯圓罷了,諒他們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說著放下轎簾,吩咐馬夫掉轉馬頭。
這驛館是不能再去了。
正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馬車卻陡然驟停,慣性使然,差點撞出車廂,正要大罵之時,卻聽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他正了正管帽,把頭伸出轎子,看到了廷衛的方皮,正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帶著兩個小旗,攔在路中央。
“陳大人,你這是不認識我了”
“不敢,不敢,”
陳敬之站在馬車上,恭恭敬敬的施禮道,“原來是鎮撫使大人,不知道大人有何指教”
論品級,他這個鴻臚寺卿跟光祿寺卿、太仆寺卿、都轉運鹽使、留守司指揮同知、宣慰等官職一樣,是個從三品,九卿之一。
而方皮這個鎮撫使只是個從四品,想跟自己平起平坐至少得做到指揮同知。
但是,沒辦法,人家是廷衛的
在朝野屬于不能輕易招惹的對象
自己這個三品大員見著了該客氣還是要客氣,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再說,這年頭還是要看后臺的。
人家的后臺比自己硬
沒辦法
方皮笑著道,“指教談不上,只是跟大人知會一聲,這些土人在我梁國目無法紀,肆意妄行,大人可要給看牢了。”
陳敬之猶豫了一下道,“不知大人可否透漏一二,本官心里也好有個數”
“我話說完了,這就告辭了。”
方皮說完,拉起韁繩,徑直越過馬車而去。
“哼,狗東西。”
陳敬之忍不住恨聲罵了句。
太陽毒辣。
樹頭上的知了叫個不停。
林逸躺在椅子上,感受不到空氣中的一點風,好像處在一個巨大的蒸籠里,到處都彌漫著灼熱的氣息。
林逸踢了一腳睡在他腳背上的大黃狗,然后看了一眼正在抱著他閨女不肯撒手的長公主。
長公主一邊逗弄著孩子,一邊笑著道,“長的倒是挺像你的。”
林逸對著紫霞道,“郡主困了,帶她去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