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黃四方叛軍在南州愈發勢大,三和便開始涌入成群結隊的流民。
糧食顯得不夠了。
三和不得不從曾經的對手阿育國進口糧食。
做這些生意的既有大商戶,也有普通的漁民,阿育國的海岸線距離三和并不算太遠,運一小船的糧食的收入比捕魚多。
三和大廟的和尚與布政司的人一起在三和與南州交界施粥,濟海也在其中。
“阿彌陀佛,”
濟海抱著一個瘦骨如柴的小姑娘,一勺子一勺子的粥往她嘴里送,“和小僧一樣都是苦命人。”
胡是錄背著箱子走過來,翻了翻小姑娘的眼皮子,嘆氣道,“這一只眼睛是保不住了,不過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起碼另外一只眼睛能看得見。”
“謝胡神醫,”
濟海給小姑娘擦拭了一下嘴巴,然后雙手合十道,“神醫功德無量。”
“你這孩子越來越像和尚了,”
胡是錄搖搖頭道,“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何必與我這么客氣。
我也沒見你與瞎子這么生分,說白了,你還是拿我當外人。”
濟海羞愧的低下了腦袋,笑著道,“是小僧的錯。”
胡是錄再次搖頭嘆氣。
沈初的帳篷扎在一處山頂上,望著山腳下螞蟻似得人群,笑著道,“這下子有善大人頭疼的了。”
這些人都是有嘴的,要吃飯的。
吃不上飯,這些人肯定要生事的。
王坨子道,“大人,書信已經給黃四方送了過去,他要是敢不識時務,咱們抓了一次能放了他,就還能抓他一次。”
沈初道,“傳令下去,明日進南州。”
“大人.....”
王坨子嚇了一跳,“王爺的意思是.....”
終究還是沒敢說完。
“入南州便是王爺的意思,”
沈初笑著道,“從南州往東去,配合張勉的水師,找到烏林,抓住蔣侃。”
最重要的是把南州的市舶司和船塢控制在手里!
三和正在開展招商引資的工作,但是這些南州的船塢貪心不足蛇吞象,橫豎油鹽不進!
是時候讓這幫子奸商知道什么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是!”
王坨子大聲道。
下晚的時候,太陽落山,三和一萬大軍在與他們走反向的流民注視下踏進了南州,身后是五千民夫。
有過之前的教訓,他們是不會再讓民夫跑前面的。
“早知道不來了,”
王小栓對著旁邊牽著騾子的韋一山埋怨道,“這南州還不如岳州呢。”
韋一山淡淡地道,“要是后悔了,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那老子白來了?”
王小栓沒好氣道,“老子不能空手而歸!”
韋一山攤攤手道,“那你還這么多廢話干嘛?”
王小栓氣的轉過頭朝著騾子甩了一鞭子,不再搭理韋一山。
韋一山同樣轉過頭。
夜深人靜。
濟海站在一個剛剛挖的土坑前,嘴里不停的念著超度的經文,在他的腳下是一個熟睡的嬰兒。
念著念著眼淚水順著他的眼角下來了。
“小和尚,你哭什么?”
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濟海的身后。
“原來是姑娘。”
濟海沒有回頭,只聽聲音也知道是謝九云。
“你不高興我來?”
“小僧沒有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