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在老娘面前的案子邊坐下,然后把茶杯斟滿,推到老娘的面前道,“先喝點茶吧,大早上的就想些有的沒的。
請母妃放心,只要兒子還在一天,舅舅一家就不會有事,這點兒子可以作保。”
“真的?”
袁貴妃沒有接茶,猶自問道,“正所謂兔死狐悲,芝焚蕙嘆。
本宮與皇后素來不對付,可是一想到劉慈師一家,一想到皇后,整夜整夜的都睡不著覺。”
林逸笑著道,“袁家對父皇忠心耿耿,父皇自然信得過他們,母妃就不必多慮了。”
當然,如果是雍王登基,這就不好說了。
雍王連他都想搞死,不會給他面子。
所以最后殺他外家全家,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是啊,”
林寧也趕忙跟著出言安慰道,“皇兄說的極是,父皇依仗外租和舅舅極多,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袁貴妃站起身,在林寧的攙扶下,走到營帳門口,看著遠處太陽照耀下的安康城的高大城墻,嘆口氣道,“本宮只在幼時隨著你外祖南下過,入宮之后,就沒再出過宮門一步了。”
說著說著眼淚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轉。
“母妃.......”
林寧拿出手絹給她擦拭。
林逸硬著頭皮道,“母妃放心,只要有兒子在,母妃南下斷然不能受了委屈的。
兒子記得母妃說過,母妃曾經想過仗劍行天下,等天下安定了,兒子就安排母妃從南到北,從東往西,好好的走一遭,遍覽天下山河風光。”
袁貴妃無奈的道,“那是以前的糊涂話罷了,難為你還記著了。”
林逸笑著道,“兒子可是當真了,何況,兒子這么孝順,大老遠的過來接你,你也不要這么擺著個臉,這樣兒子很受傷的。”
“就你會貧嘴。”
袁貴妃剜了他一眼。
母子二人正說話間,洪應走過來,林逸知道有事,便與袁貴妃告辭,由著洪應陪著,走到一處山崗上,看著從南面過來的一隊又一隊人馬。
王坨子指著遠處的大旗道,“王爺,那是雍王的大旗。”
林逸道,“這是接雍王出去的?”
王坨子道,“王爺,這個小的不知道了,不過小的在遠遠瞧見了,領頭的乃是寂照庵的圣女夜錦羽。”
“奶奶個熊,寂照庵真是什么事都想摻和一下啊,”
林逸很是無奈的道,“大宗師,你們不是說萬箭齊發,可以讓她退避三舍嗎?
要不咱們試試?”
葉秋淡淡的道,“王爺,咱們三和沒有那么多弓兵。”
“你當老子不知道?”
林逸白了他一眼,“就你他娘的喜歡說實話。”
他只想找找人吹吹水而已。
葉秋訕笑。
雍王大軍的旗幟離著安康城越來越近,王坨子突然指著安康城的南門道,“王爺,城門開了。”
等林逸看過去的時候,拒馬河上的吊橋已經放了下來。
接著,他看到雍王騎馬從城內出來了,身后是一個穿著素衣,頂著閃亮光頭的人。
雍王與大軍匯合后,同樣駐馬望向了林逸這邊。
林逸有種感覺,那個光頭也在看向他。
林逸道,“恐怕她就是靜怡吧......”
潘多道,“王爺,他是寂照庵的首座靜寬。”
林逸冷哼道,“管她是靜怡還是靜寬,早晚有一天,讓她給老子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