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幫子混蛋,還得用什么計謀?”
王小栓一臉不屑的道,“直接給滅了不就得了嘛,根本就不需要搞那么多事。”
他們這些民夫,一路從南往北運軍資,自然免不了要與運河上的各色人物打交道,最難纏的便是漕幫,坐地起價不說,居然還敢轉賣他們的軍資!
在三和,這是重罪,不砍腦袋,也得拖去勞改。
奈何,何吉祥將軍說了一句:法不責眾。
無論是官兵還是民夫,都對他們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礙于軍紀,他們早就不受這鳥氣,直接拔刀砍人了,絕對不會慣著這幫子人的。
江仇冷哼一聲道,“南北運河,豈止只有一個漕幫,靠此為生計的有幾十萬人,你難道都要殺了不成?
這治理天下要是有你說的那么簡單,那就是真的天下太平嘍,壓根就不會有眼前這么多事。”
“倒是這個理,”
王小栓皺眉道,“只是這么磨磨蹭蹭的,有點憋屈,不夠爽利。”
“你啊,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治國跟過日子一樣,要精打細算,慢慢盤算,不能胡亂來,”
江仇望著不遠處高大的城池道,“殺人容易,但是想贏得人心可就難了。
今天把人殺膽寒了,日后誰來辦漕運?
指望你嗎?”
王小栓詫異的看了一眼江仇,他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江仇的嘴里出來的。
畢竟,江仇這個刀疤臉一直給人的印象就是悶不吭聲,很少與人交往。
想不到這家伙肚子里還是有點貨的。
“江大哥讀過書?”
“你他娘的埋汰誰呢?”
江仇白他一眼道,“你當老子這些年在和王府是白混的?”
往來無白丁,耳濡目染之下,許多道理他早就明白了一個七七八八。
“江大哥說的是。”
王小栓訕笑道。
兩人說話間,不知覺就到了城墻邊。
新上任的衛生部尚書胡是錄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對著一眾兵馬司的人直接大罵道,“衛生!衛生!還是衛生!
本官都強調多少遍了!
就沒人聽進耳朵里?
城內污水橫流、臭氣熏天,你們說城內大,人多,你們管不過來,老子還能體諒一二,就不多說了,可是你們眼皮子底下你們都弄不干凈,就是故意糊弄人了。
這城門洞是誰撒的尿?
老子離著老遠就聞著了一股尿臊味,惡心人啊!
就沒人管一管?”
站在他對面的姜毅看了一眼張勉,見他一動不動,便知道這鍋自己是背定了,畢竟劉闞是剛來的,一句不知道,就能把所有的責任推脫開來。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嚴加管教,把這衛生工作做好。”
衛生部負責的具體內容,他不是太清楚。
但是他知道,這城內城外的衛生是歸衛生部管著的。
此刻,他本可以不搭理胡士錄的。
他們是兵馬司,怎么可能受所謂的衛生部管?
可胡是錄這尚書頭銜卻是實打實的正二品!
他惹不起啊!
更何況,他還是所謂的降將,胡士錄要給他穿小鞋,肯定沒人能幫得了他,橫豎他都得老實受著。
“和王爺一再強調,衛生工作是重中之重,不能馬虎。”
胡是錄接著道,“和王爺的話你們都能不當回事,怎么,是想造反嗎?”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