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仇滿不在乎的道,“一介酸儒,死了就死了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皮嘆口氣道,“你懂什么,這國子監祭酒陳嚴,乃是和王爺的講讀官,這老爺子要是出事了,王爺臉面也不好看,連帶著我也得跟著吃掛落。”
江仇一聽是和王爺的老師,心下震驚,這要是真死了,必須有交代啊,方皮就算倒大霉了,誰都保不住他。
“兄弟,你啊,還是自求多福吧,”
江仇拱拱手道,“我先走了。”
他生怕被殃及到,忙不迭的轉身就走了。
方皮等江仇走后,再次癱在椅子上,突然心跳加快,捂著胸口的銀票,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這眼皮子怎么一個勁跳呢?”
他很是鬧不明白。
“阿彌陀佛。”
方皮聽見這聲佛號,渾身打了個激靈,他以為是錯覺,結果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個油光閃亮的腦袋,他嚇得拔腿就跑。
結果剛跑兩步,就撞到了一個人影身上,跟撞到鐵板似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頭暈眼花。
他揉著額頭大罵道,“和尚,老子知道你練得金鐘罩鐵布衫,不帶這么欺侮人的!”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和尚的輕功是出了名的好,自己在他面前逃跑,那不是自不量力嗎?
結果把自己給撞了個半死。
“阿彌陀佛,”
和尚微微一笑,合十道,“善哉,善哉。”
方皮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看了一眼和尚旁邊的謝小青,笑著道,“謝姑娘,你我真是有緣,我們又見面了。”
對謝小青,他同樣是不陌生的。
“誰跟你有緣,”
謝小青板著臉道,“你這王八蛋,快點還錢,不然今天一定饒不了你。”
方皮愕然的看向和尚道,“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和尚笑著道,“方皮,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方皮道,“你一個和尚,要錢做什么,你放心,這筆錢,我肯定會還的,不過是以后,等以后我有了錢,一定還!”
“不行,”
和尚很堅決的搖頭道,“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他雖然是個和尚,但是在大廟里是領月錢的。
之后跟三和大軍一起出動,賑災施粥,也領有補貼。
當然,最主要的收入來源是給人超度。
帶著幾個小沙彌做法事沒有瞎子算命來錢快,可也不少賺,一場下來也有三五兩銀子。
他生性淡薄,每日青菜豆腐,也用不了幾個錢,因此賺的銀子大多數都被方皮和余小時、崔根仁等人借了過去。
“和尚,”
方皮痛心疾首的道,“你我從小就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不是親兄弟,那也勝似親兄弟,你跟我談錢,你的心不會痛嗎?”
和尚白了他一眼道,“別廢話,還錢,再磨嘰,我揍你了。”
謝小青詫異的看了一眼和尚,她很少見到和尚笑,更遑論和尚這種說話的語氣。
“我可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