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該讓將屠戶去保媒的。
將屠戶笑著道,“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找我確實不合適,我去見人家,人家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跟你搭兩句話就算不錯了,可是去保媒,真不夠格。
我這種人,說好聽點,是什么肉類供應商,說實在點就一個殺豬的,人家是大理寺獄丞兼總捕頭,我聽人說了,品級雖不大,可權柄重。
我一介草民,夠不上人家啊。”
他很有自知之明。
別說不能去保媒,就是能做他也不愿意做。
孫崇德跟周尋兩人都快見眉目了,他要是橫插一腳,不得讓孫崇德給恨死?
謝贊大人曾經說過一句在三和廣為流傳的話:佛門雖寬,不渡無緣之人,良言雖善,不勸該死的鬼!
他深以為然!
得罪孫崇德與葉琛,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葉琛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大理寺理刑名,參駁疑獄,如今更得和王爺看重,不但能參駁刑部、都察院的案子,就是廷衛的案子,他們也能插手。
和王爺直接說了,廷衛能管的案子,大理寺就能管,廷衛不能管的案子,大理寺一樣能管,如今這廷衛的人,見著大理寺的人都是躲著走,再也沒有從前的榮光了。
如果不是昨晚出了岔子,說不定這周尋過些日子就可以升官了。”
將屠戶好奇的道,“出了什么岔子?”
葉琛詫異的道,“你們還不知道?”
將屠戶搖頭道,“我二人確實不知道,只是早上官兵沿街挨家挨戶敲門搜查,就感覺哪里不對勁。”
葉琛道,“你們昨晚在哪里?”
豬肉榮隱隱覺得哪里不對,朝著將屠戶使了個眼色,將屠戶與他相交多年,早已形成默契,閉口不言。
只聽見豬肉榮道,“昨日我二人帶人出城收生豬,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在家里隨意炒了兩個菜,喝了一壇子酒后,不等宵禁,就躺床上睡著了。”
將屠戶怎么聽這話都感覺怪異,好像犯人回答問題似得。
葉琛笑著道,“我倒是沒有別的意思。”
豬肉榮冷哼一聲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非你在懷疑什么?”
他算是看明白了,所謂的找將屠戶保媒,就是個幌子,其實是來探聽什么消息的。
葉琛一邊說一邊看著豬肉榮的臉色,笑著道,“昨夜,有人用火藥在北城行刺安康府尹的捕快,和王爺下令大索全城。”
“火藥.......”
將屠戶與豬肉榮不約而同的望向對方,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都是三和供應商,自然明白這軍器局的火藥管理的有多嚴格!
制作火藥的作坊,存儲火藥的倉庫,京營重兵把守,皆是三品以上!
別說三品,就是化勁高手面前,一只蚊子都出不來!
三和官兵攻城,領炸藥也得經過七八道手續,仗打完后,膽敢私藏的,斬立決!
這是何吉祥大人定下來的規矩!
別管你功勞多高,自己多牛,敢犯這條規矩的,都沒有好下場。
最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拿炸藥刺殺安康城捕快。
而且還是在安康城中。
沒有十幾年的腦積水都干不出來這事!
這真的是嫌棄自己活的不夠長啊!
“不錯,”
葉琛點點頭道,“你們不用懷疑,莫舜自己親自去現場查看了,這火藥的威力和他莫家作坊出來的有點差別,可是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