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忠上前一步,把腦袋伸向低眉順眼的田四喜,沉聲道,“我想知道陳心洛今晚在哪里吃的,與誰一起吃的,住在哪里,與誰一同住的。”
“大人放心,”
田四喜毫不猶豫的道,“小的一定辦的妥妥當當的。”
說是想知道陳心洛的情況,實際上就是打聽曹小環罷了!
在他這里,這完全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在焦忠那里,恐怕更是如此。
之所以讓自己打聽。
恐怕是因為陳心洛乃是和王府侍衛出身,與王府里的人糾葛比較多,焦忠不便讓和王府的人打聽。
讓自己這樣的外人打聽反而更方便一些。
這等于焦忠向自己伸橄欖枝了,如果直接接不住,活該一輩子沒出息!
“如此便好,”
焦忠點點頭道,“今晚我哪里都不去,就在這里等你的消息。”
“大人稍等,這事我親自去打探。”
田四喜見他點頭認可,便急忙轉身走了。
入夜。
林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氣之下干脆從床上爬起來,露出嫩白香肩的明月來不及找披肩,趕忙就把蚊帳掀開了,由著林逸坐在了床沿上。
“王爺,”
同樣光著身子的紫霞已經給林逸穿上了木屐,同明月一左一右把他攙扶起來道,“王爺,您又失眠了?”
林逸打著哈欠道,“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明月等林逸坐下后,遞過涼白開道,“王爺,莫非是因為刺客投毒的事情?”
“投毒?”
林逸搖頭道,“如果我要是這么容易被毒死了,那也是我活該死。”
防范投毒,是安保工作中最不值一提的。
如果和王府的侍衛們連這種都查不明白,他活該倒霉。
更不配去說什么“誰惹著了老子,老子就不讓誰好過”這種話。
“那是因為何謹的事情?”
明月小心翼翼的道,“謝贊親去冀州,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見林逸依然搖頭,紫霞試探著道,“總管遠去西荒,已經有些時日了,想必王爺是擔心他吧?”
“謝贊辦事果決,又兼聰明絕頂,他去冀州,我沒有什么不放心,”
林逸只隨意咕嚕嚕的喝了點涼水,再次拿起桌上的酒壺,一邊斟酒一邊道,“至于小應子,我更不需要擔心了,他自己都說過,這天下間,他縱然有打不過的,但是絕對不會有能留得住他的。
他想跑,就隨時能跑。
沒有什么怕的。”
嘴上是這么說,其實心里也很是忐忑。
畢竟有阿育國皇帝李佛這樣的前車之鑒。
大宗師也不是那么了不起,凡肉之軀在大炮的轟炸下照樣成為塵埃。
明月不解的道,“那王爺的是擔心什么?”
林逸皺著眉頭道,“我自己要是能知道,我就不會嘆氣了。”
擔心胡妙儀?
不至于。
這娘們要走要留,他都是無所謂的。
甚至等孩子生下來后,自己會征求她的意見,愿走愿留自便。
至于離婚財產,是絕不可能有的!
他本來就是搭錢替她養老子的!
不會再繼續做虧本生意。
難道是孩子?
沒有婚檢,沒有吃葉酸,沒有做NT,沒有做唐篩,這孩子以后不會是傻子吧?
但是仔細想一番,又不至于。
他與胡妙儀不是近親,又沒有明顯的遺傳疾病,生出傻子的概率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