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律上說的很清楚,凡犯過事的,不但自己不能當官,兒子、孫子也不能當官。
“你這話說的,”
鄧柯明明知道他這話是揶揄,可也不好去較真,“那是我三叔公,我爺倆那肯定是八九不離十的。”
雖然非常恨自己當初的沖動,害了自己的子孫,使得他們沒有機會當官。
但是,懊惱過后,他也就不甚在意了。
畢竟他發跡的時間太短了,無論是兒子還是孫子,都是沒有太仔細培養,跟著他做生意,賺點小錢是沒問題的。
指望他們做官,基本是不可能的。
好在和王爺在新的梁律中廢除了株連九族,他兒子、孫子沒有資格做官,他的重孫是可以的。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讓每個孫子,甚至是外孫都成親了。
現如今,重孫、重孫女,他已經有七個了!
不論男女,凡是達到三和法定入學年齡的,他一律給送入學校。
哪怕是女孩子,他都寄予了一定希望,不說成為將楨這樣的,就是做普通捕快,也是門第生輝了。
“就是,說話不中聽,,”
將屠戶暗地里拍了下豬肉榮的胳膊肘,示意他別再繼續與鄧柯抬杠,人家一大早就陪自己等女兒,也真是不容易的,“咱們鄧掌柜的,在白云城也是跺一腳抖三抖的人物,自然是人中豪杰。”
鄧柯趕忙道,“將掌柜的謬贊,我這就勉強混口飯吃。
再怎么樣,也比以前強。
將掌柜的,以前咱們是前后鄰居,我家什么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窮的都揭不開鍋的。
誰能想到會有今日這風光?”
本來只是隨口一說,結果說到最后居然有些感慨了。
這些年,他是真的不容易啊!
“鄧掌柜的說的是,”
將屠戶跟著附和道,“咱們以前是真的不容易,老子自己都沒想過,這輩子能混這么多錢,而且還出了白云城,跑到了這北地。”
最重要的是,他閨女還當官了!
豬肉榮見兩人在那聊上了,自己摻和不上話,便抬起頭朝著鋪滿積雪的大道上張望,突然看到了一桿大旗。
旗幟上的水獺,在三和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緊接著,他看到了昂揚的馬頭,以及坐在上面的將楨。
她的身后是一長串一眼望不到的車馬隊伍。
將屠戶興奮的道,“是了,是了,就是我家的丫頭!”
鄧柯跟著道,“恭喜,恭喜。”
豬肉榮沒有說話,但是也跟著長松了一口氣,終于不必繼續在這里挨餓受凍了。
將楨領著的隊伍距離城門越來越近,管道上的行人、客商很自覺的讓到了一邊,讓這一支明顯是官兵的隊伍先行通過。
城門口的守衛緊握長槍,上前一步,大喊道,“可有通關文書,報上來!”
將楨駐馬,立馬就有小旗策馬上前,舉起從懷里掏出來的令牌,對著守衛高喊道,“令牌在此!”
守衛按照規矩核驗了令牌之后,才正式放行。
將屠戶對著守衛埋怨道,“多麻子,都是一家人,你這搞這么多麻煩,也太生分了。”
想當年,這多麻子只是他肉鋪里的小伙計,如今做了南城門門侯之后,整個人立馬就神奇發了起來。
居然連他這個老東家都不認了!
多麻子伸手攔住要上前與將楨說話的將屠戶等人,笑著道,“掌柜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啊,還是進城說吧。”
“謝謝多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