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看向了他下手的彌多加問道,“究竟是怎么了,你要匯聚全寺紅袍高僧,連老衲這個將死之人都得過來?”
在爛陀寺,紅色僧袍乃是只有真正的高級僧侶才能穿的僧服,故而,紅色僧袍在爛陀寺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彌多加聞言,頓時當著眾人的面便長嘆了一口氣。
除了上首的老僧之外,其余僧侶都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場中的氣氛不由得更加壓抑。
身為領導人,便是一方勢力的主腦,是眾心所向,他們的態度很多時候影響的不僅僅是他們自己,更有他們身后的龐大勢力。
所以說,各大掌權者才配上了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標簽,不讓外人看出他們的情緒,不僅僅是讓對手摸不清虛實,心生忌憚,更重要的也是給己方人員以信心。
這是每一個合格的領導者都應該有的素養,彌多加繼任爛陀寺主持已經三十多年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卻在這種場合,公然如此,那背后的原因就有待斟酌了。
彌多加用眼神朝著旁邊站著的隨侍小沙彌暗示了一下,小沙彌恍然,趕忙招呼著其余的小沙彌們朝佛堂后面而去。
一眾高僧目送著他們徹底退了出去,老僧這才開口,“好了,哪些小輩都走了,究竟有什么事,現在可以說了。”
塘下的眾多高僧也頓時提起了精神,講耳朵支愣的老高,彌多加搞得如此神秘,實在是勾的人好奇心蠢蠢欲動。
彌多加面部表情明顯一滯,其后才帶著悲痛,沉重的道,“阿其那師弟圓寂了!!!”
“嘩!!”就算是以爛陀寺高僧們修行幾十年的定性,下方也頓時是一片嘩然,一眾高僧四目相對,滿眼都是錯愕。
老僧也是驟然停止了腰桿,宛如大海般的無量氣勢噴涌而出,席卷整個佛堂,所有人在這氣勢的壓迫下,都瞬間感覺好像心口被壓了一塊巨石,說話都困難!!
老僧怒了,先前的老僧,弱柳扶風的樣子,單薄的衣衫套在他的身上,讓人感覺就好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
然而此刻的老僧,表面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一身氣勢深不可測,如淵似海,皺起的眉宇之間,陰霾密布,似乎下一刻便要爆發雷霆之怒。
“不可能,”老僧壓抑著激流澎湃的心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里往外蹦,“阿其那乃是化境中期的武者,又修成了本寺三百年無人練成的絕學,阿難破戒刀,堪與化勁巔峰武者一較高低,阿難刀一出,就算是化勁巔峰不死也要重傷,誰能殺他?”
老僧雖然始終否定著,但是怒火依然于全場宣泄,他說的確實是事實,但是老僧也知道,作為爛陀寺的主持,彌多加不可能用這種事來騙他,而且這種謊話想要揭穿也太過容易,根本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