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之上,寒風陣陣不休,即便鬼域已經被陳銘一劍撕裂,然而深入骨髓的寒風依然捻絲鉆縫的浸如骨肉之中。
此時的天臺之上,景象極其恐怖,淋漓的鮮血著墨,在天臺的的四處澆筑出一朵又一朵,嬌艷似火的紅薔薇。
這些薔薇開的燦爛而妖艷,似乎真的要從墻面上活過來,枝蔓曲折,一直蔓延到深邃的黑影之中。
破碎的斷肢殘骸四處散落,在這寬廣的天臺上,除了外勤組之外,放眼望去,盡是血腥的畫面,寒風掠過,激起還沒有散去的血腥味,那濃稠的味道,便是久經沙場的外勤組成員都有不少當場面色一白。
就算是他們,也少又見到如此殘暴的場景,雖然說惡鬼殺人,多半是因為生前仇恨,手段必然不會太柔和,但是真的做到碎尸萬段的,還是少之又少。
由此可見,李萍的兇性被激發到了什么程度。
如今的現場,之前被帶上來的女生只活下了一個,便是癡傻了的陳鳳,加上損兵折將的外勤組,今晚若不是陳銘及時趕到,這棟樓還真的有可能被李萍全部吞噬。
“鬼域已破,你的倚仗已經沒了,現在束手就擒,本座便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陳銘杏黃道袍迎風飛舞,瘦小的身上,一股強大的威壓卻悍然押下,這股威壓從外勤組等人的身上拂過,他們只感覺一陣溫暖,隨后厚重的安全感不由自主的在眾人的心中生氣。
可是對于李萍這般的鬼物,這威壓卻宛如天威一般,在它的震懾下,李萍身上的傷勢根本不見好,反而在不斷的惡化。
陳銘的呵斥聲宛如天雷陣陣,然而李萍早已血煞纏身,理智盡失,如今的她就是一個滿是怨懟的兇魂,一個兇性大發的殺戮工具,陳銘的話如何能嚇得到她。
“臭道士,不要以為我一時大意被你破了鬼域,你就穩操勝券了,沒到最后,誰也不知道是誰強誰弱。”李萍兇威張狂,翻滾的鬼氣毫不畏懼的抵御著陳銘的氣機侵蝕。
“窮途末路了,還要死死掙扎,”陳銘一眼忤視,眼中似乎有雷電,將要蕩清世間邪惡,換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陳銘一揮手,木劍被隔空握住,他一招手,木劍便有靈性的徑直落入了陳銘的手中,“罷了,就讓我看看你還有什么本事,能在我面前興風作浪。”
“礙手礙腳的家伙,去死吧!!”李萍的魂體飄蕩在半空,原本素潔的白裙,就像是被紅色的染色劑給渲染過一遍了似的,已經完全血紅。
原本因為鬼蜮破碎的牽連而受的傷勢,也在血色的過渡之間,逐步愈合,當白裙徹底變為血衣之時,李萍身上的傷不僅全都愈合了,甚至連修為都直接擢升到厲鬼巔峰。
滔天的兇威駭人聽聞,裹挾著混亂的怨念,填滿天臺每一處,陳銘以及外勤組的身邊都被血煞怨念所侵襲,杏黃道袍被觸動,自發護主,玄黃清輝猛的激發,蕩漾開來,與血煞怨念正面抗衡,針鋒相對。
“轟!!”
兩種南轅北轍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兩道極光沖天而起,一清一濁,宛如陰陽太極圖的兩極相互碰撞,這兩者相撞帶起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就像是有一顆閃光彈在宿舍樓上空炸開了一般,學校之外老遠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一道血影在光影錯亂之間迅速穿行,只留下一道道殘影,李萍身上不知何時負上了甲胄,她的手上也多了柄寒鋒畢露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