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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亮作為書商,在為“劉焉那種大人物,為什么要如此仗義竭盡全力幫李素”而大惑不解的同時。
太常卿府上,劉焉本人也在緊鑼密鼓地為“伯安兄”交代的事情奔忙操持。
劉焉如今好歹算是漢室宗親中的第二號實權人物,他怎么可能是為了李素的面子才出力呢?能夠使喚動他的,當然也只有劉虞了。
前幾天,劉虞給他的加急密信就送到了,信中還說,此信抵京后最多七八天,劉虞給皇帝的報捷奏章也會到。
這段時間差里,劉虞需要劉焉全力在京城幫他造勢布局,以便奏章到皇帝手上的時候,皇帝能夠有個心理準備、知道該如何解讀那份奏章,從而答允奏章中的一些請求。
當然,劉虞也沒讓劉焉白幫忙,他讓密使還隨信帶給劉焉一份重禮——價值幾千萬錢級別的重禮!作為劉焉幫忙活動的經費。
這筆財物過于龐大,所以并不是從幽州千里迢迢運來的,而是從劉虞本人在雒陽的別府憑信物支取的——劉虞當過多年大宗正,在雒陽的府邸始終保留著,也有家人打理,藏了大筆錢財以便隨時結交權貴運作打點,就跟駐京辦似的。
“伯安這是吃準了我當初‘廢史立牧’的用意了呀,唉,為了早日外放,只好幫他斡旋到底了。”
劉焉聽取完屬吏的匯報,知道這幾天為《駁災異論》預熱造勢的工作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心中如是感慨,決定明天按計劃入宮面圣。
他為什么非要幫劉虞呢?很簡單,因為劉虞是劉焉建議廢史立牧后,至今外放的第一個也是至今唯一一個州牧,相當于是“試點州牧”。
如果劉虞政績不明顯,平叛效率沒有提高,劉焉還如何證明州牧制度的優越性?他還怎么請皇帝毫無疑心地把他也放出去當益州牧?
為了自己早日從太常卿轉職為益州牧,就要早日讓皇帝看到劉虞干得好、州牧試點有療效!
在這個問題上,劉焉與劉虞暫時有共同利益。所以哪怕自己貼錢他都要熱心幫襯,幫劉虞就是幫自己。
只不過,這種休戚與共不會持續太久。
只要劉焉拿到益州牧任命的那一刻,他與劉虞的表面兄弟也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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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劉焉就出城去面圣。
這并不是朝會的日子,所以想見皇帝得去畢圭苑,而畢圭苑不在雒陽城內,在城外十幾里的鄉下。
為了確保這次能見到皇帝,而且還要確保會見前皇帝心情不錯,劉焉就先花了幾十萬小錢,把十常侍中的當值人員稍微打點了一番。
“臣太常劉焉,叩見陛下,為陛下賀喜。”
在一座仙鶴與錦鯉環繞的湖心亭中,劉焉見到了皇帝劉宏,立刻稱禮,細節自不必提。
這兒沒人知道,再過20個月,畢圭苑里養的這些錦鯉就要被董卓拿來煮湯了,而仙鶴則要被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