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累只好再去別處查問找消息來源,試圖徹底弄清楚再去回報,結果就因為又東奔西走多耽誤了一兩個時辰,又有一道新的噩耗傳來了。
“王府掾!我是南安黎縣令派來的,昨日上午,劉備帳下趙云,帶領數萬人馬突然抵達南安,已經在攻城了。黎縣令命我趕緊來報急,請使君趕快出兵救援!”
王累聽得目瞪狗呆。
上午才說僰道淪陷,才過了一個半時辰,南安都被圍攻了?
這是什么速度?江陽到僰道有二百里,僰道到南安又有二百多里。而南安距離成都,也只有二百多里了,中間只隔了一個武陽(眉山)
“不可能!趙云怎么可能在兩個時辰內行軍二百里!簡直癡人說夢!”王累直接盤問上了。
信使一呆:“我不知道啊!我是南安派來的,不過……我記得咱黎縣令也是剛得到僰道那兒來的消息不久后,就發現趙云的大軍來了。信使趕路也要時間的呀。”
王累捋了一下,才發現這是有可能的——并不是趙云兩個時辰趕路了二百里。而是趙云的大軍趕二百里所花的時間,跟報急信使趕二百里路所花的時間,差值只有兩個時辰。
但這也很夸張了,說明趙云一路幾乎就是全速奔跑過來圈地的,壓根兒就沒打仗。
而且信使可以換馬,趙云的大軍莫非也能換馬?那就是一人雙馬了?這種配置,只在匈奴、烏桓那些胡人部隊里聽說過吧。
太可怕了。
反正王累是益州本地人,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馬。
王累知道事情緊急,連忙又入內求見劉焉。
這次劉焉氣色倒是稍微好了些,他剛剛用過午飯,似乎是早上處理了些軍務,有些消耗,胃口變好了點,吃過飯人也精神了。
王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通報:“使君,最新急報,趙云昨日已率軍攻打南安,請求使君發兵救援。”
劉焉手一抖,正在剔牙的牙簽扎進嘴唇邊的法令紋上,就是一個血點。
他一咬牙,遷怒于旁邊正在給他按壓后背兩肋的婢女,那婢女本是奉命幫他揉捏活血排毒的。
“摁那么重!想擠破膿瘡不成?拖出去打死!”
打死了一個婢女后,火氣和驚怒倒是消退了幾分,勉強保住了自己性命,沒有高血壓或者毒瘡崩裂而死。他喘息平復了一陣,接受這個現實,嘆道:
“長水校尉趙云……不愧是天下飛將。原先聽聞十常侍作亂時,趙云獨力殺散十常侍奪取宮門,靈思皇后謂之曰勇,我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