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華雄沉不住氣渡河求戰被擊退、損兵折將,在關羽看來董卓軍的攻勢肯定會不止于此,總要有人為華雄找回場子。
而潁川戰場的局勢依然是誰主動渡河誰吃虧,那就繼續守著,等胡軫、呂布再主動露出破綻時,聯軍才好以更小的代價勝敵。
可惜的是,一連隔閡相持了足足十幾天,除了小規模的偷營騷擾、斥候交鋒,胡軫和呂布居然沒有再發動大規模攻勢,這讓關羽孫堅有些難受,也摸不清敵人的新想法。
他們不得不商討有沒有“放著敵軍主力不顧,先往潁川下游機動一段距離,偷襲陽城縣城”的可能性。
但既然總兵力優勢不大,還要偷襲攻城,貌似太冒險了,只好先放棄,正面戰場一時僵住了。
拖到二月下旬的時候,整個戰場的外部全局變量,又傳來了一些對討董聯軍不利的噩耗。
這天是二月二十四,一個從后方潁川郡而來的袁術信使,向孫堅通報道:“稟將軍,本月十五,冀州牧韓馥讓位于袁紹。十九日,兗州刺史劉岱于陳留、襲殺東郡太守橋瑁!袁紹建議劉岱另表曹操為東郡太守。”
鄴城離潁川比東郡、陳留要遠不少,所以隔了好幾天發生的兩條消息,前后腳傳到孫堅這兒,也屬于正常。
孫堅聽后,卻是微微一驚:“什么?橋瑁不是當初撮合聯盟討董的重要聯絡人么?劉岱雖是橋瑁上司,怎敢妄殺?橋瑁有何罪名!”
一旬之內,接連發生兩起討董聯盟內部的內訌,這勢必極大打擊討董一方的氣勢。雖然早在去年入冬之前,雒陽以東那些諸侯就根本屁事沒干,軍隊也已各回自己駐地,但至少他們的存在還能壯壯聲勢,孫堅當然不希望他們明著鬧內訌。
嗯,確切地說,眼下其實還只算一樁內訌,因為韓馥讓袁紹那事兒目前表面上還很和平,是非常自愿的,韓馥也還能平靜地再活四五個月。
如果歷史沒有發生擾動的話,韓馥大約會在今年七月份才因為擔驚受怕而自殺。
面對孫堅疑問,信使答道:“據說橋瑁有越權聚眾、擅擴郡縣之罪,且造謠惑眾,毀謗盟主及聯盟大義。”
孫堅一愣:“且細言之!”
《三國演義》上寫橋瑁和劉岱的矛盾,是因為“劉岱問橋瑁借糧,橋瑁不給”,這當然是小說家言聽不得的。《三國志》則只是簡略說劉、橋素來不對付有舊怨,但也語焉不詳。
那信使仔細給孫堅解釋了一通:
原來,橋瑁原本只是東郡太守,但最近居然有與東郡相鄰的陳留郡太守張邈、濟陰郡太守吳資迎橋瑁統管三郡。而他們之所以迎橋瑁的理由,居然是因為追溯橋瑁在當初聯盟初立時的貢獻,所以要擁戴他。
而這個“特殊貢獻”,解釋起來又比較復雜,前面說過,去年討董聯盟成立的過程中,其實有兩波加盟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