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拱手:“既如此,我等也實不相瞞。關某雖以漢中太守之名起兵助袁公路、孫文臺并力討董,實為受吾兄征西將軍之命,這一點朱公應該也看出來了。
吾兄之所以不親自討董,只為當初北出陳倉時,受車騎將軍皇甫公勸誡,讓他注意漢室宗親的身份,以免被人誤會入京勤王是行七國之事。他這才在使中郎將李伯雅勸諫下,想到了‘行善不留名’的兩全其美之法。
但今日既得玉璽,關某不能自主,還要帶回漢中與兄長商議存留之法。朱公若想以河南尹身份代朝廷保管,還請去漢中商議——由此南下南陽、走上庸道回漢中,也不太遠。”
朱儁慎重想了想:“我雖為河南尹,董賊走后多日,我也不曾發現此物,想必是天意。而且司隸殘破,百姓殘余不過二三十萬,我麾下剩余士卒不過數千。
如若董賊知道此寶重新出世,我又如何保得住。還是交由征西將軍暫時代為保管,借蜀道險遠,定能使董卓不敢妄圖。何況征西將軍曾任宗正,在宗室暗弱之時代為保管,本就是朝廷成法。”
趙云心細,在旁邊建議道:“既如此,倒是好辦,但還請朱公與我等設壇盟誓。云長兄可代表我家主公宣誓:待天子不被賊臣挾持之日,便將此璽歸還朝廷。
而將玉璽交由征西將軍保管,也當是上洛的討董諸侯與撥亂反正的河南尹公議之論——這也是為朱公好,只有這樣設壇盟誓了,董賊知道玉璽不在你處,才不會再派兵東來殘害司隸。”
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也好幫還留在司隸的朱儁免禍。
朱儁想了想,舉一反三:“幽州牧劉虞也曾任宗正,且為時最久、威望最高,可惜太遠。劉焉也曾任宗正,但居然枉顧國恩,以致不得善終,就不提他了。還有劉表,近在襄陽,可快馬使他派遣別駕北上,公議參加見證,附議支持征西將軍暫時保管玉璽。”
關羽和趙云一合計,覺得也沒問題,反正快馬加鞭往返也就五六天。
劉表如今坐穩了襄陽、南郡兩個郡,還在跟江夏黃祖談條件,基本上荊北三郡都拿下了,只是黃祖的依附程度比較低,還有點半自立的趨勢。劉表還是非常需要外援的,他又完全沒資格拿玉璽,讓他派伊籍來表個態,分給他幾百匹戰馬的戰利品,也就夠了。
趙云前幾天在對付胡軫、呂布的背刺之戰中,最后又繳獲了兩三千匹西涼戰馬,孫堅也繳獲了一千多,還有大量兵器。
分五百匹甚至一千匹馬給劉表,買他表個態,也顯得“讓曾任宗正的劉備代管玉璽”是列為“前宗正”公推的結果,不是劉備自說自話。
這邊清理廢墟、安民善后、在皇宮里搭壇盟誓,本來就要準備時間,等得起。
六天之后,一切準備妥當,劉表的使者伊籍也是日行數百里,快馬加鞭趕來,最終關羽、趙云、朱儁、孫堅、伊籍在雒陽當眾盟誓交接,還請了數萬河南尹百姓參觀。
雒陽城里的百姓只剩幾千人了,那數萬人有七八成都是偃師、緱氏、河陰等鄰縣找來觀禮膜拜的。
劉備就君子坦蕩蕩地收下了玉璽保管權。
這里面唯一的損失,可能就是將來無法讓袁術快速成為天下公敵了,但劉備自己是沒有絲毫損害的,純粹有利無害。
但誰讓這兒沒有穿越者呢,只要李素沒法開口,沒人會為了陷害袁術而做局,這事確實超出李素的遙控范圍了。他只能在成都靜靜等待,另行籌劃將來如何最大化利用這顆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