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步矯的女兒步練師因為當時還太小,估計還不滿十歲,所以并沒有被任何東吳權貴收納,只是先當了幾年婢女。直到養了五六年、赤壁之戰前,步練師才到了可以被寵幸的年紀,機緣巧合被孫權收了。
歷史上連袁術的女兒都在廬江被抓了納妾,基本上是袁術陣營女眷一鍋端,不過現在因為橋蕤做了京兆尹,所以袁術的家眷不可能在他守的城里,只有橋蕤自己的部將和幕僚。
……
步矯回去復命之后,李素不用急,他按照原先的行程速度,在新豐睡了一晚,準備明天起個大早,坐馬車趕路到杜陵上林苑,還能趕上橋蕤設的打探午宴。
不過,躺在床上,摟著蔡琰安撫,李素心中也忽然想起一個事兒。他原本不想把那些政治上的齷齪的、引誘敵人先動手跳坑的不忠不義言語,跟妻子透底的。
但有些事情,想到之后不說,有可能會“慕虛名而處實禍”,想來想去李素還是準備跟妻子說說。
畢竟都是枕邊話了,只要知道自己的老婆絕對可靠,多少人連謀反的企圖都會跟妻子說,何況李素的擔心比那個輕多了。
當晚,蔡琰也感受到了李素內心的掙扎,圈著他循循善誘:“可是今日跟橋蕤的使者接洽,想到了什么事情,欲言又止?你我夫妻還有什么不可說的?天下歸屬,我心里有數,雒陽的天子,已經無力無德,就算天下歸了漢中王,那也是大漢之幸。”
蔡琰直接把李素最不敢說的最大尺度的話抖出來了,當然聲音很輕,都是夫妻耳語才聽得見的。
李素的手微微握緊:“夫人知道也就是了,外面慎言。”
蔡琰呼吸微微急促:“當然!說吧。”
李素推演道:“我覺得,袁術遲早是天下諸侯當中第一個憋不住的,這個就不必多說了。就算他憋得住,我這次見了橋蕤,也會把他往更憋不住的方向多推一把。
但關鍵在于,原先我還沒想細,只算了袁術的籠統反應,沒想到去推演他下屬各部將領,在‘真憋不住’后,軍事上會如何部署。
現在看來,袁術的嫡系人馬,包括汝南的紀靈到時候有可能撤回潁川,然后袁術、紀靈兩路從南陽、潁川分別挺近雒陽,清君側誅董承。
但袁術既然貪得無厭,吃下去的都不肯吐出來,安排了橋蕤這個京兆尹始終保持占領,那就說明真到了那一天,袁術也是會期待橋蕤做點什么的。
而橋蕤處在這個位置,注定了他只有兩條路可以選:一個是趁著諸侯之間還表面和睦,在發難的第一瞬間就直撲長安,甚至在長安城內先潛伏派入一些內應,然后趁著不備的時候突然發難。
不過我倒是巴不得袁術狂妄到讓橋蕤用這種方法來送死,那就太好提防了,只要讓大王提前在長安城集結重兵,橋蕤再怎么突然也是找死。”
蔡琰剛聽到“袁術有可能打偷襲直接堆長安下手”時,還喂喂驚了一下,但隨即也想到了,那不是找死么。她定了定神,追問:“那別的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