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流程不能省,李素必須親自接見龐統、親自請龐統喝酒,說好話封官許愿。
見到龐統的那一刻,李素也是在內心倒抽了一口涼氣,不過幸好他早有心理準備,表情上是絲毫沒有流露,如沐春風地跟龐統聊了一些對歷史教訓的看法、對眼下戰局的考慮。
至于龐統的具體長相,就不多描述了。
同時,龐統也稍稍露了一手,在李素面前分析說,他其實早就料到李素要對武關背后動手。
李素虛懷若谷地請龐統暢所欲言,龐統就分析說:“我久居襄陽,少時也去過筑陽、武當等地游歷。上庸之地,在我沖齡時,還是極為貧瘠的秦嶺山間河谷、沼澤淤湖。
但至少五六年前,就已經是肥沃的水田密布,當地山民在原先沼澤淤灘之地,都改為深浚處種芋頭,堆淺處種水稻。漢中王治理漢中多年,怎么可能沒有實力沿漢水而下,出一路大軍夾攻袁術?
如今遲遲不見漢中兵出,想來是為了出其不意,有更大的圖謀,想讓漢中兵一出山就不鳴則已撈個大戰果。雖未必是為了一戰打通武關道,其他選項卻也不多了。
幸虧袁術麾下智謀最深者不過閻象、楊弘,想來他們還沒精力琢磨到這一處。若是袁術身邊有如漢中王、袁紹、曹操那般的謀士團隊,這種程度的計謀想成功,可就不易了。”
龐統就差直說“這種偷襲只能對付對付手下沒有智力90以上謀士的菜筆諸侯”。
李素聽了這番分析,對龐統的信心也多了一些,最終拍板道:“你就去武關守將張勛那兒,先投奔張勛,讓張勛立刻準備金帛財賄,請求西路軍逐步后撤布防。
張勛懷疑你的時候,你再提你覬覦橋蕤家的女眷,想為橋蕤立功。不過你不用真去橋蕤那兒,時間不太來得及了。武關道兩端相距五百余里,往返要走一千里山路呢。只要張勛相信你是真心為橋蕤做事就行了。”
“我知道怎么做。”龐統輕松答應,畢竟他也沒親眼見過大小喬,所以并不是非常熱心,只要演得熱心一點就可以了。
數日之后,張勛那邊果然接待了龐統,聽龐統分析了一番袁術軍如今的利害關系,意識到自己確實是處在一個很危險、容易被討袁軍切斷后路的位置,確實需要回防收縮。于是,就按龐統的要求,派人到雒陽各種活動。
不過,袁術明明已經陷入如此險境,他卻因為別的舍不得的理由,非要再在雒陽多駐數日,了卻一樁哪怕臨死都要完成的心愿,然后才允許部下撤退。
袁術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讓部下準備登基大典,他要在四月初一在雒陽封禪天地,建號稱帝。
大丈夫既然賭輸了,血本無歸,看到自己還有透支額度,那就全部透支了最后再來一把。
連劉表都不要他的“先帝傳位遺詔”,也跟著李素一起討伐他了。那他也不能白拿這個弒君之功不是?沒人要那就自己用!不然不是枉來人間走一遭。
雒陽所在的河南尹地區在他手上,長安所在的京兆尹他也占了幾個縣(武關道里那幾個縣),光武帝劉秀的帝鄉南陽宛城也在他手上!
兩京帝鄉皆在手,哪怕即將要失去,也過一把癮再死。哪怕因此死得更快,也無所謂了。
為了多活一年半載而不敢走上人生巔峰,這不是袁術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