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連戰場都得另外換一個更寬闊、更適合大兵團迂回的戰場。偃師附近的河洛戰場太窄了!騎兵眾多的一方的大縱深包抄優勢根本施展不開,而河北騎兵,最喜歡的就是大平原方圓數十里以上的大縱深包抄了。
“全軍鳴金后撤!利用輕騎的速度優勢拉開,別跟關羽的鐵騎纏斗了!”看著己方的幽州輕騎在肉搏中被三倍五倍地屠戮,顏良心中滴血,終于做出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
關羽軍人少,馬力也容易衰竭,追擊是不可能的。
看到敵軍鳴金之后,關羽心中一凜,他也不讓自己的騎兵繼續反向殺穿敵陣了,而是掉頭跟敵人同一方向奔馳、保持住己方的陣型,然后偶爾側向如卷筆刀一樣蹭一下,從顏良大陣側翼剮下一片血肉來。
也像兩個賽車手并行別車互撞,車子堅固的一方每次總能留下敵人一個輪轂或者保險杠來。
“我都鳴金了關羽還想混戰追擊?他不知道他的鐵騎根本跑不過我軍的輕騎么?他不怕被拉開距離后放箭回射死傷慘重么?那也太小看我幽州騎兵的騎射了!咱如今可也是有雙側金屬馬鐙的,烏桓突騎箭術非比尋常!”
顏良心中如是暗忖,心中正有些安定,沒曾想數息之后,他竟看到關羽的旗陣在向他靠攏。
“這是知道我的親衛也是鐵甲騎兵,撤軍時跑不快,想把我留下?”顏良這才反應過來,但他也知道關羽現在卡在他身后的位置,不硬沖是過不去的。
顏良對自己的武藝有信心,這種狹路相逢的場合只有死戰到底。
雙方并非斗將,而是就這般直挺挺朝著對方沖殺,半路上有敵方的鐵甲騎兵乃至中層軍官擋路就力戰斬殺,關羽連殺二十余人,氣貫長虹地殺到顏良面前。
與此同時顏良也又結果了五六個漢軍胸甲騎兵的性命、甚至還殺了一個漢軍曲軍侯兩個屯長,然后才和關羽撞在了一起。
“喝啊——”雙方都是勢大力沉的重刀對砍,顏良雙手握得跟抽筋一樣攥緊,嚴陣以待地早早把大刀舉到最高,死死盯準了雙方的馬距,以便把蓄勢到最勢大力沉的一擊,在最關鍵的時候爆發出來。
關羽則是瞇縫著雙眼,但從眼縫中同樣可以看出他的瞳孔卻沒有收縮,反而眼珠中黑色的部分占比,比平時都寬闊一些,渾然像日漫里即將爆種的人的眼珠。
他的刀,也是擦著火星拖曳在地,直到與敵人相距只有三丈時,才開始猛力反掄,在兩馬相交一丈的時候掄到最精妙的高度。
“他的刀比我快!”顏良瞬息之間就判斷出,如果不變招,關羽絕對能在他砍死關羽之前砍死他。
顏良這一刀的蓄力確實比關羽更猛,但卻導致出招前搖太大。如果他死了,哪怕刀余勢未衰、可以在零點二秒之后按慣性軌跡斬了關羽,但只要關羽反應夠快,在他卸力之后鐙里藏身改變閃避軌跡,顏良可就白死了。
顏良不得不硬生生收住幾分刀勢,把大刀提前下壓、格擋住關羽的致命一刀。
“鐺——”陣陣金屬交鳴的回響,兩人都是虎口劇震,連戰馬都悲嘶腿軟。要不是雙方都有雙側金屬馬鐙和高橋馬鞍卸力,這樣的硬抗慣性非得從馬背上甩下去不可。
饒是如此,固定馬鞍位置的兩根馬肋骨,都被傳導的巨力扭矩勒斷了!
畢竟馬背上人受到的全部沖力,都是靠著這幾根系馬鞍的勒帶傳導到馬身上的。這就好比兩個人系著安全帶、高速上開車對撞瞬間停下,安全帶勒住的位置,絕對肋骨都會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