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就是要轟轟烈烈為至高權位搏一把。
孫策霍然道:“公瑾,說吧,你覺得,漢津口這邊要分兵多少?留不留大船?留多少?江津口和洞庭湖口那邊,又如何部署?”
周瑜:“我軍總兵力還有九萬,就留兩萬在夏水、竟陵、漢津等漢水一側,七萬留江陵至洞庭湖口的長江一側。
給漢水一側守軍留八十艘可載二百余人的艨艟,再加上之前歷次繳獲的和蔡瑁投誠帶來的斗艦,共計十艘,其余就靠普通的走舸哨船。
直到來年二月豐水季之前,漢水駐軍與長江駐軍無法快速相互援護。不過,我相信這兩萬人,絕對可以應付漢水一側的全部敵軍水上威脅了——
宜城以上的漢水中上游,李素根本沒有部署任何劉備陣營此前數年內新造的戰船,所有的戰船都是靠劉表歸順時收編的。這些船和裝備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倒是洞庭湖上游乃至湘江口,我一直摸不透甘寧有隱藏多少實力,畢竟那些地方,才是劉備已經經營了至少三四年的嫡系地盤,一直聽說他們有準備戰船,后來魯肅去了交州后,更是有諸多新的準備。
但是,我軍在江陵一側有七萬人,甘寧就是藏了再好的船,也無能為力的。這個冬天,就算我們遇到變故,以江東子弟人人會水性的底子,七萬人擰成一股繩,還有充足的樓船斗艦、連弩投石機,以長江之遼闊,光明正大走江面還怕不能撤退么?”
如果不是遇到今天這個斷航的突然變故,周瑜是絕對不會把“沿著長江撤退”這個問題想得這么細節的,因為他從沒想過吳軍會面臨這個最窘迫的選項。
現在么,他至少肯徹底認真警覺起來。而警覺的后果,依然是覺得這條底限絕對可以堅守住!無所畏懼!
“好,就這么分兵。”孫策果斷拍板,隨后轉向黃蓋,鄭重托付:
“黃老將軍,那這個冬天,東線漢水防區的兩萬兵馬、十艘斗艦八十艘走舸,還有竟陵城和漢津口等處防區,就全部托付給你了!
隆冬之際,用兵不便,就算看似有機會,也別輕敵冒進。只要把部隊安安穩穩固守住,再多拖兩個月,明年春暖凌汛、河水上漲,便是我們再次用武之時。”
黃蓋拱手領命:“主公放心,但有末將在,定讓東路漢水兩萬兵馬無恙。”
……
孫策作出分兵應對過冬的決定后,部隊的調度也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兩三天之內,對面與之相持了很久的趙云、黃忠等將領,也察覺到了其中變化,并且快馬信使回報給了坐鎮大后方襄陽的李素。
沒錯,李素這種驕奢淫逸之人,怎么可能在激戰風險尚不明朗時,就提前在野外軍營中連著駐扎幾個月、忍受風沙寒冷呢?那不符合李素的人設。
這世上也沒要求司空這樣位列三公的文官,得跟將士們同甘共苦的道理——歷史上的諸葛亮身為丞相能夠做到,那是諸葛亮自己高風亮節,但不能作為普遍要求。
李素當然是在襄陽城里,每天覺得冷了就泡泡,吃吃火鍋,悠閑地過到臘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