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決策,他弟弟馬岱忍不住勸他:“兄長,如此我們兵力就更分散了,如果遇到成廉之后,他直接返身跟我們決戰呢?到時候就輪到他兵力集結于一處,我們吃虧了。”
馬超:“陛下不是給我們這次特地配了一人三馬么?他要打你就跑啊,咬住保持距離就好了,然后送信等我會合。
再說了,河套草原上騎兵沖陣,我不信那些并州瞎子聾子還沒見聞我的威名,他們不知道我軍鍛鋼胸甲等器械之利么?就算他們也有裝備鱗甲,我一個打兩三個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成廉沒有一人多馬,我懷疑他的部隊奔襲逃亡至此,連馬力都不足了,真血戰起來,肯定他的部隊士氣氣力先衰竭。我們不能給他們時機在黃河邊上某個角落里慢慢造船歇力、把戰馬的體力恢復過來的。”
馬岱這才慨然應諾,覺得兄長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
于是乎,在黃河北岸、云中郡與上郡交界的某處無名的河邊草原上,馬超帶著的三千騎兵,終于撞上了成廉的九千人。
接敵的時候,馬超還拿出望遠鏡觀察了一下——目的是確認一下成廉造木筏的進度。
“才砍完樹,而且應該都沒砍夠,木筏就造了沒幾個。按這個進度,他的部隊應該是今天早上才選中這地方開工的。他還分批讓馬拉木料,看來馬的平均休息時間也不會超過兩個時辰,這幾天的積勞沒那么徹底恢復。
快,所有人換上沖鋒用的馬,讓馱甲馬和乘馬歇歇,留少兩人看守,其余隨我沖殺成廉!”
馬超作了一番簡單而很有條理的部署之后,就深得騎兵作戰精要地發起了恰到好處的攻勢。
成廉倒也反應快,立刻集結兵馬列陣,倒是沒有被偷襲。他心中忍了那么久的憋屈也總算是到了要點爆的時刻:
這馬超越來越過分了,這一波怎么看都只有三四千人吧,他這就敢沖我?說好了有五千人,他這是為了加快找到我,所以還分兵搜索了?
馬超不知道兵力分散被各個擊破是兵家之大忌嗎?
馬超當然知道,但馬超更擔心的是,他如果不犯一點兵家之大忌,那敵人就更沒信心陪他打了。
他殺過郭汜,草原騎兵戰就沒輸過,還是犯點忌讓敵人看到點希望比較好。
類似于高手為了引誘敵人應戰,故意表示讓對方一只手。
……
“我要是不這么做,你敢跟我打么?”
兩個時辰后,當馬超在殘陽如血的氛圍下,從成廉尸體上拔下錐槍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喃喃自語的。
實話實說,如果今天對面有呂布,馬超絕對不敢擺出這種“我讓你一只手”的輕敵誘敵姿態,馬超知道自己不是呂布的對手。
但成廉比呂布差太遠了,比張遼都遠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