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退到山谷中段,因為山谷正面就那么窄,也沒那么大面積給張飛展開遠程部隊。
說白了,先秦的時候壺關關卡的位置設在西端谷口,那是因為那個時候遠程投石機對關墻威脅沒那么大,不需要考慮“關外戰場面積太遼闊,會不會給敵人太多部署遠程武器的展開空間”這個問題。
吸取了教訓后的袁紹軍節節后退,遲滯防守。但因為放棄了堅固的土石關墻,后續的防御工事都是非永久性的,雖然還能繼續死守,需要的預備隊兵力卻陡然上升。
不往壺關戰場背后投放個十幾萬人以上的預備隊,誰也沒把握守住八十里深的壺關陘。
……
十月初十,壺關方向的第一波噩耗就傳到了剛剛回鄴城養病的袁紹——
袁紹敗退已經有快二十天了,但是之前他剛撤到黃河北岸的黎陽就因為顏面丟人、憂氣交加病倒了,在黎陽臥病了半個多月。現在稍微好一點,才重新動身回鄴城。
這不才回到鄴城消停了兩三天,張飛打破壺關關墻、導致袁軍節節抵抗的噩耗就傳來了,袁紹那叫一個郁悶吶,但也只能是召集田豐、郭圖、審配等人商量對策。
許攸已經有些失寵,但因為許攸對立面的沮授目前也是“陣亡”狀態,所以許攸倒是沒被清算。依然是表面禮遇、官職照舊,但不聽他的計策。
袁紹這人不太喜歡同時懲處兩派相反意見的謀士,他潛意識里總覺得“一個事兒如果反面意見的人錯了,那就說明正面觀點的人應該沒錯。就算要處理也該下次找別的錯來處理”。
似乎這樣才能顯得他表面上更加“禮賢下士”,用人有方。袁紹總是很在乎這些細節粉飾的。
袁紹召集謀士商議的結果,當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解決方案。無非是從南方抽調駐軍、層層設防從壺關陘到鄴城的防區。
許攸雖然不太受信任了,但他還是非常頭鐵地建議袁紹正式吧潁川郡和汝南郡的防務,全權委托給曹操,委托給曹操如今派駐汝南的夏侯淵。
袁紹一開始不想聽許攸的,但許攸作為袁紹陣營二號謀士,他也發展出了自己的勢力集團,自然有其他的謀士會學著他的思路推演進諫。
誰讓許攸這人的貪鄙和謀私利程度遠超沮授,他比沮授拉幫結派嚴重多了。
袁紹重病昏聵之間,心力交瘁、外壓沉重,最后還是昏招答應了這事兒,給了曹操更大的操作空間,同時把黃河以南的部隊盡量拉回來,縮短戰線扛住他覺得即將到來的“壺關-鄴城之戰”。
好在善于拍馬屁的郭圖,這幾天變著法兒給袁紹講各種神秘主義的利好消息,讓袁紹心情恢復了一些,似乎還有痊愈的趨勢。
而郭圖的話術,無非就是“歷史上長平之戰白起贏了之后,因為狂妄自大,秦軍繼續猛攻邯鄲,最后不還是慘敗?
而且,歷史是何其的相似?長平之戰后,白起就被撤換了,后來緊接著打邯鄲之戰的是有勇無謀的王陵。
現在劉備在河內大敗我軍后,倒是沒有猜忌關羽,但他居然輕視我軍,都沒有讓關羽全軍攻我鄴城,而是讓張飛這種有勇無謀之將帶一支之前收上黨的偏師就直接輕敵冒進攻我鄴城,張飛的慘敗下場必然比秦將王陵還慘!主公必然否極泰來!”
袁紹聽了這些馬屁之后,居然真的心情不錯,每天都變得吃得下睡得著起來。就等著張飛這個無謀匹夫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