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片刻,確定鄭禮沒有疑慮和回應,他繼續說道。
“我會根據完成情況增加委托金,上浮獎金在15%到25%之間。但如果由于你們的過錯導致最終任務的失敗,我也會向市府進行投訴,降低你們的信用等級。”
這一張開,機械的言語和平靜的表情,好的壞的一起來,標準的“數字城機械人”,百分百的公事公辦,讓聽眾憋得慌。
寧平城,算是周遭六城的第一城......時間順序上的那種第一,他們是唯一沒有神級戰略武器的城市,用的還是舊時代的靈能技術和戰略武器。
而為了在這片危險之地站穩腳跟,他們在當時就采用了一種非常有爭議的做法,對人類進行了完整數據管理和培養,最大化了人力資源。
包括且不限于人類資質評估(過劣就不要浪費資源了)、意識知識灌輸(腦后直連)、職務工作指定(戰士、研究者)、人生安排套餐(包括且不限于指定配偶的后代配種),量產了大批的“數字機械人”。
由于不成熟的意識、知識灌輸技術,“數字人”普遍行為動作標準而機械,說話做事一板一眼,和正常人的交往非常讓人不舒服。
“哈,你居然討厭數字城和數字人?你這是種族歧視!你完了!”
“呃,你都把數字人當別族了,還說我種族歧視?!”
經典笑話永不過時,即使現在的中部六城人相遇了,也可以用“我討厭數字人和數字城”作為話題的開端,對面多半會接上一句“真巧,我也討厭。中六城有人不討厭他們嗎?呃,他們自己都討厭自己!要不怎么這么多移民者。”
當然,隨著大局勢的好轉,現在其中大部分的制度已經取消,數字城內的風氣正常了很多。
現狀,新生兒額上的數字更多是一種風俗,而不是“某時某刻到某地做某事的指令編號”,但文化風俗傳承了好幾百年,卻不是說改就改的。
至今,很多“數字人”身上依舊有著數字城的烙印,說話做事極其“效率化”,在外面顯得極其的異類和不合群。
而另外一方面,很多人都不記得寧平城的本名,始終一口一個數字城,數字人,更加拉遠了雙方的距離。
本來,聽說這次劍圣賽的最終賽區在數字城,很多人都打消了現場觀景的念頭,鄭禮自己卻躲不掉。
但他也沒料到,居然在這個時候就遇到一個“數字人”,這開口就投訴是什么意思?不信任我就不要雇傭,這不是初遇就找人添堵嗎?
“呵呵,柯教授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習慣把情況都設想出來而已,他很信任你們的,用他的話說,如果資料情報沒有問題,這樣的成功率相當高了。”
呃,鄭禮有點不硬氣了,這資料還真是假的。
笑著過來打招呼的,是個銀龍徽記的中級研究員,雖然是個胡子拉渣不修邊幅的中年老男人,但似乎也是這個研究小組中最適合和人打交道的。
最后一位?一個蛇發族女性,也是中級研究員,但進來后就沒有正眼看人,別人也沒有正眼看她。
這個種族.......是異人的一支,名義上是人類沒錯,但歷史上確是被人類收付的仆從種族,過程似乎就不用多展開了。
可能是遭遇背叛實在太多,東大陸人的大城對愿意入籍、愿意接受東方人類文化和教育的外族相對友善.......這類本土異族的遭遇往往比外來異族好很多,整體和亞人待遇差不多,是否將其納入亞人也算是傳統的議會口水議題了。
只有蛇發族,明明接受了全套的人類文化教育,卻總是被莫名其妙的開除出主流文化圈。
原因?
“......呃呃呃呃呃,好可怕!好多牙齒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