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事上,我們也有必要援助那些受難者,他們被阿特爾人坑的這么慘,已經基本鎖死死敵關系了........但如果他們的種族被徹底滅亡,國家被覆滅,那些殘存者也未必還會持有仇恨。”
“我們的研究人員對其的評價相當高,他們是一種非常有潛力的種族,只有有種子留下,復興是可以預期的,我們可以接著共同仇敵、第一援軍的優勢,獲得他們長久的盟約。”
“對了,那些年輕人......就是‘天災預報’的那個年輕人的戰團,不是把真實資料在那個世界公開了嗎?我們可以借用這個人情,以‘外來試圖救援卻沒有被采信的好心人’登場。有這一層關系在,它們應該會更快的信任我們。”
“在和平時代預言末日的先知會被燒死,但在末日之后,那些‘烏鴉’卻被抬上神壇嗎?這戰略的確有效,我們試試。”
“就算對方不領情,也至少比陌生人好,可以試試.......”
這并不是單單鄭禮在考慮當前的決策,類似的議論發生在很多大車、戰團、軍團之中,決策者們要盡快做出決斷。
救,是肯定要救的,一個天然敵視阿特爾人的種族,投入只不過是些許救援的人力、物力,怎么看都是異常劃算的好買賣。
但怎么救,卻必須好好考量一下。
是直接派出大軍救援?和那些可能存在的阿特爾人、轉化的巨神死磕?人類的軍團是可以接受大數字的戰損的,但如果是第二次空間震了?如果對方準備了什么大規模收割的手段,等著你有生力量去白送人頭了?
這無疑,是風險巨大的賭博。
那么,保守型救援?鄭禮估計這是最有可能的結果,而他詢問了一下其他戰團,基本也都認同了這樣的觀點。
但保守型救援,也分很多類型.....
“你覺得他們會派出小顧力量,以游擊型的方式救援,還是守著那些世界的出入口,等著生者自己跑出來?”
“兩者都有吧,畢竟僅僅守門待兔太過被動,錯過了黃金救援時間的那十幾個小時,會少很多人。”
“我看,還要看幸存者的數量,如果數量實在太多,削減一下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不能讓他們成編制,成社會結構的撤離到安全區吧.....”
別說劍主們冷血,已經習慣和各種異族、外族打交道的他們,對所有的外族都抱有天然的警惕心和敵意,沒有一開始當假想敵設計已經是難得的善意,偏偏事實證明了這種防備和敵意大部分時間都是正確的。
農夫和蛇?大部分情況下是兩個賊摸到了一個口袋,心懷鬼胎的結盟合作,真心誠意的送對方去死。
生存空間就這么多,生存資源、靈能資源誰都想要,就是這么單純的事情,如果不是心靈種族已經鎖死了阿特爾人死敵,潛力還不低,人類方理都不會理。
鄭禮的和平戰團和大車在目瞪大崩裂后就開始了行動,朝著最近的空間傳送門行駛過去。
倒不是他不擔心第二次余震,而是在其他人還在猶豫的時候,他的空間專家們已經得出了結論,空間改造一旦完成,其實并沒有時間的“定軌”,也就意味著“維度重合”基本是一瞬的事情,不太可能出現常規意義上的空間余震。
研發部的專業人士可能判斷錯誤,鄭禮自己那點空間理論也可能出錯,但幾率很低,值得現在就出發了。
其他的戰團還在茫然的等待上級的決策,上級也要等那些專家拿出所有的可能性,在反復確定之后最終下達指令,而本身擁有研發能力/膽子奇大的戰團,已經在路上了。
而鄭禮的提前決策,果然收到了奇效,當他還在路途之中的時候,就接到了命令。
“高幾率不會觸發第二次次元震,靠近邊緣的大車,可以自行進入救援或搜索。提醒一下,該種族未來可能作為我方的友軍,優先救援。”
命令果然下達了,但一如既往的讓人感覺微妙。
“嘖,這不是鼓勵私掠嗎?”
“我們不拿,就留給阿特爾人了。再說,你不給點額外的獎勵,冒著這么大的風險沖進去干啥?真的是為了救一個聽都沒有聽過的外族?”
“.......希望別做的太過。就算做的太過,也別留下證據。”
鄭禮當然知道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們真正渴求的是什么。
之前兔子剛剛抵達這個世界,身上就是滿滿的異界氣息,那是正在消退的異界規則,塑造了她極度優質的三彩靈刃。
現在,一整個世界墜入其中,還是一個一聽就知道“高魔”的心靈異能世界,懂行的人陷入狂熱也就正常了。
事態的發展也正如鄭禮預期,還停在邊境等待審核通過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從里面出來,渾身泥土和殘渣,看來剛剛還在迫不及待的挖礦、然后帶著材料當場賭劍、喂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