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節奏。
雖然有些老套,但社會關系甚至社會制度,的確是生產力決定的。
當前殘酷的自然和外界環境,讓人口以大城為單位聚集起來,而由于彼此之間的距離和交通成本,讓每一個大城都注定獨立謀生。
之后的開拓勢力范圍、構建衛星城,都是典型的各自為戰且遍地開花。
即我撒下種子,給點肥料給點水,能不能活,還是看你自己。
結果,就是這個時代,不知不覺的成為了實質意義上的“分封制”。
每一個實體單位,管轄的范圍相當有限,我屬下的屬下,可未必是我的屬下。
中央的對外管轄權其實相當有限,就算他做的再糟糕,他的鎮長/直屬領主不點頭,依舊是無法處置的........當然,有叛族的證據的另說。
以時遷城為例子,打個不怎么恰當的比方,或許更能明晰這個時代的詭異制度。
中央派是中世紀的皇權派,市長是皇帝議長是首相,而地方派則是一群侯爵、伯爵之類的領主結合,彼此松散沒有上下關系,卻在大部分情況下能夠團結的面對中央或外圍的壓力。
而黑袖章什么的,就類似那個時代的皇權密探,在首都狠得離譜,但到了地方上,卻只剩下一個嚇人的名聲。
必須承認,社會制度倒退了。
這看似反時代的社會制度,確是時代的局限性和現實性造就的,當交流、交通的成本昂貴到無法承受,當每個地區的治安和經營只能依靠自己的時候,這種獨自為政的“分封制”自然成為了社會不說卻大家照做的潛規則。
這也是新興的復興聯盟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瘋狂的投資修建“偉大道路”的根源。
只有進一步降低交通、交流的成本,才能讓更多的大城實質上的站在一塊,三五個大城如果成為了整合體,那統合起來的巨大人力、戰力、財力體量,就能夠解決一切問題。
到時候,別說皇權不下鄉了,心里有數的“地方派”都會主動來投。
在太陽面前,小隕星還是要學會謙卑和服從的。
但這個規劃,或者是偉業,最快也要百年打基礎、三五百年完善,鄭禮一行都不用擔心他自己有幸看到完結的一天,除非再度把自己變成老冰棍。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是‘偉大道路’,把阿特爾人逼急了,才引發了當前的戰爭。
而鄭禮的思慮,其實引發了很多團內人的認可。
阿特爾人不是傻的,他們的情報探子在人類勢力范圍內多如牛毛,作為敵人,他們甚至比人類看得更清更遠。
“現在可能打不贏,三五百年后,是肯定打不贏。”
但這個時候,也沒有退步的可能,如果復興聯盟的整合和偉大道路的修建被打斷,到時候不是回到原點這么簡單,中部六城可能直接被打的零零散散,徹底回歸原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