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越來越大。
蘇鴻信有些蹙眉,他瞥了眼面前的五個人,腳下往左一動,五人也是往左,往右,五人跟著往右,登時一掀眉,冷笑道:“給你臉了,這是你家的?”
足尖一仰,面前雨線已是紛紛潰散,一條鞭腿當空一掃,正中一人胸膛。
“砰!”
可這一腳踢出去,蘇鴻信心頭不由一凜,只覺得腳下仿佛踢到了鐵板,對方疼不疼他不知道,他自己左腳已泛起股酸麻。
見他一動手,五人已是直挺挺的平地一蹦,雙腿筆直不曲,竟然蹦起半米多高,一雙手平舉在胸前,掌心朝下,在空中掄臂一掃,帶起嗚嗚勁風,看的蘇鴻信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瞧見五人的動作,他閃身后撤,嘴里驚疑不定道:“僵尸?”
一擊落空,五人這會連蹦帶跳的,看這架勢,不是那僵尸是什么,雙腳沉沉落地,濺起層層水花,帶起的步伐聲沉如重擊。
“砰砰砰——”
蘇鴻信眼中驚疑豁然一掃而空,眼神陰厲,左腳已在巷道墻壁上借力一蹬,而后身子高高縱起,運足了氣力,一口氣凌空連踢數腳,
一剎那,五人胸口就聽“啪啪啪”暴起一連串短暫且急促的脆響,而后倒掀飛出。
短短的幾個呼吸,蘇鴻信已像是落湯雞一樣,他抿了抿嘴唇,雙手往腰后一摸,再拿起來,兩只手上立見一縷**寸長的寒光溜溜急翻飛轉。
寒光一定。
兩柄爪刀已在手中。
眼角煞氣一縱即逝,蘇鴻信不退反迎,眼見五人又“呼”的蹦起,他上身一縮,倒地一翻,爪刀反刃往上,刀光連閃,已是貼向了一人的腳踝,刃口沾之即走,奈何阻力不小,蘇鴻信就感覺像是割在了水牛皮上一樣。
手下刀勢隨即一變,刀尖一剜一挑,那蹦跳的人,突然像是崴腳一樣,趴在了地上,腳踝上正流著黑血,惡臭難聞,腳筋已斷。
眼見一招得手,蘇鴻信嘴角露笑,獰色乍現,兩柄爪刀在他手上簡直運使如飛,像是兩只翻飛蝴蝶,就是動作不太好看,在地上連滾帶爬,左閃右躲。
十幾分鐘過后。
五個人這會是手腳俱斷,趴在地上難以動彈。
“你既然這么想躲,我卻偏要找到你!”
他嘿一笑,戒指上黑光一亮,地上五具僵尸已被吞了個干凈。
看了眼自己從頭濕到腳,蘇鴻信沉著臉一提傘,轉身趕出了巷子。
夜色初降。
雨勢漸小。
他一口氣也不知道追出去多遠,等停下的時候,一瞪眼,像是看呆了,也看傻了,嘴里喃喃道:“有沒有搞錯啊,這躲的地方也忒尿性了吧!”
眼前,赫然是一個大門半掩,冷清幽靜的院子,像是那種老式的家屬大院,貼著水泥磚的門頭上,還掛著個醒目的牌子。
“藍天精神病院!”
他面露糾結,蹙著眉頭,似在猶豫要不要進去,但轉念一想,自己實在是有太多的東西不清楚,不明白,急于求人解惑,心思一定。
當下繞過看守的門衛,順著圍起的院墻繞了一圈。
夜色漸濃,挑了個位置,邃見他退出幾步,提著一口氣,雙腳連蹬竟是在墻上直直往上奔出兩個箭步,而后雙手一扒,已摸到了墻頭;腰腹再一提,下墜之勢一緩,十指發力一按,掛著的身子立似縮身的猿猴般翻過了幾快三米的院墻,落地后順勢就地一滾,再看去,人已似只貓兒般鉆進了墻根下的陰影里。
“叭——”
不想剛縮在一個窗戶底下,就聽頭頂冷不丁的冒起一聲喇叭響,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咣——”
正準備貓著腰走呢,耳邊又是一聲巨大的鑼聲。
震的他耳膜生疼,一震嗡鳴。
兩老頭湊窗戶前一個吹著號,一個敲著鑼,身后一群老太老太太嘴里跟著哼哼唧唧的,全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
“余大爺,這破鑼怎么又被你們拿出來了?該吃飯了!”
一個女聲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