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只知道狼群有狼王,卻不知道狗群也有狗王,不同于現世那些獨立圈養的家犬,但凡這種犬類成群,必然是要誕生一只頭狗的,統帥群狗。
如果他要是把這“頭狗”殺了,那這群惡狗便會群龍無首,自亂陣腳,正好借此抽身而退,也省了很多功夫。
可暮色漸深。
蘇鴻信心里卻有些沒底了。
他可不想在這樹上掛一晚上,那涼風吹的,要是再來點雪,滋味保管他能記一輩子。心頭一定,蘇鴻信干脆把身上剩下的干糧和燒酒一口氣全灌進了肚子里,一股滾燙的熱流,立馬自胃部席卷全身,肚子里有了食,蘇鴻信眼露厲芒,殺機畢現,一掃樹根底下守著的野狗群,雙刀已是拿在了手里。
既然狗王沒影兒,那他干脆就把這些不生不死的鬼東西全剁了。
蓄勢待發,正咬著牙口。
蘇鴻信剛準備往下撲呢。
可底下的野狗卻突然有了動作。
只見這些野狗一個個一豎耳朵,眼睛齊刷刷的盯著一個方向,然后紛紛站起,只在蘇鴻信目瞪口呆中,并排成行。
“我去,這世道,難不成狗都成精了?”
他則是下意識的順著群狗盯著的方向瞧去。
然后一愣。
就見這林中居然傳來一陣嗩吶聲,曲子歡快,好不熱鬧,只像是有人成親一樣。
可蘇鴻信臉色立馬就有些變了。
大晚上的。
真要是成親,能是活人成親么?
這遇到的事可是一件比一件詭異。
透著股邪氣。
他干脆又往樹上躲了躲,然后瞧著嗩吶的方向,只聽那聲音越來越近,林子里也多出一抹紅燭光亮。
可等蘇鴻信真正看清后,下巴一張,驚的他差點沒從樹上摔下去。
但見這幽深林間。
一頂花轎正一顛一顛的被抬了過來,轎前正掛著一盞紅燈籠,在夜風中搖搖晃晃。
而這抬轎子的四個人,俱是黑衣黑帽,長袍馬褂,一張臉白的就跟涂了層面粉一樣,兩腮殷紅,嘴唇就跟血染的一樣,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因為,居然都是紙人,紙人抬轎。
轎子前,還有一個端著個嗩吶正一扭一扭的吹著,也是個紙人。
而且最詭異的,是這轎子,竟然從空中飄了過來,紙人的腳全都沒著地,愣是把蘇鴻信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