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中瑣事暫且不表,只說快十月末的時候。
這天傍晚。
燕子李三趕著輛馬車嘴里吆喝著,臉上滿是喜意,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徑直把車趕到了院子外。
“忠元兄,便是這里了!”
他朝著車里的人招呼了一聲。
遂見馬車簾子被人從里面撩開了,一人俯身走出,定睛一瞧,竟是個老人。
老者看似年過半百,頭上戴著頂瓜皮帽,一根花白的辮子掛在腦后,濃眉白須,精神矍鑠,膚色黝黑,穿著件黑色馬褂,里面是件灰袍,身形魁梧挺拔,竟是比那二三十的青壯還要威猛幾分,眼中神華內斂,氣質不俗。
“云龍兄客氣了!”
老人笑了笑,手持一把紙扇,一撩衣擺,便下了馬車。
院里正在打拳的蘇鴻信自然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他擦了把汗,停下動作,奇道:“五哥,李老爺子莫不是領來了客人,怎么外面還有個聲啊?”
王五卻像是事先知道的一樣,面上帶笑,眼神熱切,嘴里笑道:“你小子不是一直想跟我學刀法么?我之所以沒教你,是因為你那一手“劊子手”耍刀的手藝本就是一絕,二是和我的路數不對;不過,外面的這位可是實打實的刀法大家,連我都打心眼里佩服,今天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要是學了,保管受用無窮,興許,還能得一手形意的真髓!”
說著話。
大門吱呀一聲。
李云龍已是領著那位老人走了進來。
老者氣態從容,視線一落,直直的便瞧在了王五的身上,上下一掃,略顯渾厚的嗓音已是低沉響起:“正誼,你可是讓我好一番擔憂啊,今天怎么著也得好好喝上幾杯!”
王五得見至友,一瞪眼,滿面紅光,哈哈大笑起來:“存義,瞧你這話說的,幾杯怎么夠,要喝就喝個痛快!”
蘇鴻信站在一旁,乍見這進來的老者他只覺得對方瞧著不顯山露水,然往那一站,腳下落地生根,氣勢岳峙淵渟,自有一派宗師的氣度。
正想著是哪位高手呢,耳朵一豎,王五的話就被他聽了過來。
存義?
單刀李?
蘇鴻信心里為之一震,而后暗道,我的個乖乖,這又是一位武門宗師啊。
竟然是李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