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卻滿眼恐懼的看著那個紅衣女子,語氣盡是哀求。
可話語剛落,她卻撕心慘叫一聲,但見其身軀,瞬間在那烏矛之下,化作漫天血雨。
身死了,魂還在。
一只巨大的九尾狐,像是夢幻虛影般,高低幾近三百丈,如一座小山一樣,在月下浮現,仰天痛嚎,九條恐怖的狐尾,更在慘叫中掙扎擺動,一時間掀起滔天巨浪,遮天蔽日,驚爆連連。
可任它如何掙扎,那五桿烏矛,卻始終釘在它的身軀上,難以撼動分毫,更是無法掙脫。
“啊,你、你是飛廉?”
玉藻前似已經認出了眼中人。
“我無意冒犯那人,還請、還請、”
只是那被她稱作“飛廉”的身影,忽然腳下一動,一步邁出,竟橫跨百丈,瞬間已到玉藻前的身前,不由分說,他右手一抬,蒼白無血的手掌已按在了九尾狐的頭上。
兩者相較之下,看著有些怪異,一者龐大如山,一者倒是顯得有些不起眼。
但是,仿佛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下場,玉藻前忽然沒了恐懼,而是絕望中帶著歇斯底里的看向遠處始終未曾靠近的女子,遙望著那道紅色身影,她凄厲的低吼道:“蘇妲己,你、”
話還未及出口,玉藻前的聲音已戛然而止,她就好像從未出現過,沒有剩下一絲痕跡,只有那名為飛廉的存在,掌心縈繞著一團光華,而后被其吞入口中,面甲下,已是傳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
“在何處?”
紅衣女子終于走了過來。
夜色晦暗,掩不住冰肌玉骨,朵朵浪花,藏不了傾城絕艷,女子披散著一頭如雪白發,迎風而長,在月下如薄霧輕紗,徐徐蕩開,飄在空中。
她的語氣有些慵懶,嬌俏鳳眼半闔半張,好奇的走了過來,直到月華灑下,落在她那張臉上,那是一張明艷動容,難以形容的臉,但要是蘇鴻信在這里,相信他絕對不難認出此人是誰。
“陰司!”
那人漆黑的面甲下,驀然響起一聲冰冷低啞的嗓音。
遂見五桿烏矛當空一顫,猝然化作滿天殘影,只在話起話落的同時,那虛空已破開了一方巨大的門戶,鬼氣森森,陰風陣陣。
二人一前一后,邁步而入。
天地霎時斗轉,等他們再停下,眼前卻見一具三米多高的巨大身影,正拖著殘破的身軀在地上茍延殘喘,緩緩爬動。
竟是那老神。
它還沒死,卻已身受重傷,垂死掙扎。
乍見身前多了二人,老神先是怔然,繼而神情古怪,似是在笑,然后,它胸膛里的心跳陡然響了起來,可下一秒,飛廉手里忽見多出一桿烏矛,當空釘下,將之死死釘在了地上。
“你們是誰?”
老神慘叫一聲,掙扎著朝二人望去。
就聽紅衣女子嫵媚笑道:“唔,容我自己介紹一下,本宮姓蘇,不過我在人世間的稱呼有些多,有人稱我為帝妃,也有人喚我妖妃,吾乃、”
老神卻似聽到了什么極為驚人的東西,不等對方說完,就失聲脫口道:“你是蘇妲己?商朝余孽!”
蘇妲己鳳眼微瞇,輕聲道:“殺了吧!”
老神卻忙道:“等等,留我一命,我愿意用一樣東西的下落來交換!”
可看著眼前存在冰冷的眼神,還有另一桿當空釘下的烏矛,它忙掙扎著嘶聲怪叫道:“封神榜的碎片,難道你也不感興趣么?”
它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女人。
“就在秦嶺之內,我絕無欺騙,饒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