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抬起頭,瞪了那少年一眼:“別瞧不起別人。”
花盛也氣不過:“你這小子是誰?沒半點規矩!我都說了自己叫什么,你還不快通報姓名?”
但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把花盛放在眼里,將他晾在一旁。只是盯著未雨:“今晚的事情,我就當沒看到,你趕快回去。你才當上副主簿沒幾天,別惹事。免得門生會遭人恥笑!”
“你憑什么指責未雨!”花盛見有人感訓斥未雨,心中也是火冒三丈,“她是個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思想。要怎么樣是她的自由!自由是什么你懂么?你以為現在是封建社會?我了個去!”
說著他就要沖上去抓這個少年的衣領。那剛到少年眼前,那少年用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掃。花盛立刻往后重重翻滾了出去,摔得眼冒金星。
“天極子,住手!”未雨喊道。
花盛這才猛然想起,剛才借著月光沒有看清,這天極子不就是此前在玄武神山上遇到的門生會主簿?
這叫天極子的少年,惱怒地看著未雨,欲言又止。隨后慢慢踱步到花盛跟前。花盛趕忙站起身,毫不示弱地瞪著對方:“你要敢用法術打傷我,就犯了校規。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試試?”
天極子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道:“打死你這螻螘,根本就不用仙術。”
隨后花盛就覺得對方身上傳出一陣陣壓迫感,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只聽天極子繼續說:“我當然能管她。她是門生會的副主簿,而我,是主簿。我在習院內修行到戌時以后,或者管未雨,都是天經地義。而且我也要維護門生會的聲譽,免得被螻螘拖累。”
花盛突然恍然大悟,難怪剛才他得知自己名字,便一口一個螻螘。太上小君曾告訴他,門生會的主簿就是“未成年人保護法隱性修正案第五節第三十三條補充條例”的激烈反對者。
他們稱利用這條法律進入圣平寧的人,為“螻螘”。
“你這是反社會!是族群歧視!看我不教訓教訓你。”花盛心想必須教訓教訓這個跋扈的家伙。
“對我來說,你只是個螞蟻。我就算不用仙術,不躲不防,你也傷不了我半分。”天極子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只暴跳如雷的螞蟻。
花盛被對方盛氣凌人的樣子激怒,握緊拳頭沖了上去:“有本事你別躲。”
那天極子果然雙手敞開,絲毫沒有躲避或者退讓的意思。
“花盛!別!”未雨突然喊道。
花盛并沒有因未雨的阻撓而停下腳步。在未雨的面前,他更加丟不起這臉。即使因為打架被罰,他也是心甘情愿。此時此刻,他就要酣暢淋漓地請這個令人看不慣的孫子吃上一記自己的老拳。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正在他全力沖刺的時候,冷不防腳下被石子絆了一下。立刻身體失去了重心,這冷不防的一絆加上他又沖得太快,人立刻飛了出去。噼里啪啦地摔倒在地上。
天極子收回兩只手,仿佛對花盛的狂妄自大報以恥笑,說:“我不早就提醒你。我即使絲毫不作防御,你也傷不了我。”
“剛才只是我腳下拌蒜,別得意。”花盛覺得自己在未雨面前丟盡了臉,還要再沖上。
只聽未雨喊了一句:“住手!”
只見未雨伸出手掌,花盛立刻覺得自己的身體像灌鉛一般動彈不得。
“很好,小螻螘,你該聽副主簿的話。她這么做是為了你好。你如果敢來襲擊我,最終受傷的只會是你。”那天極子淡淡地對花盛說道,“你離未雨遠一些,否則你會術道習院里舉步維艱。”
花盛身體雖然動彈不得,但兩眼中布滿血絲,像要噴出火。
天極子又對未雨說道:“你到術道習院也僅僅半年,副主簿之位對你來說得之不易。若不是你才華橫溢,又豈會有此良機!”
未雨露出不悅的神情,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別為了這種小事,枉自毀了你大好前程。”天極子說完,便轉身往走去。
見天極子走開,未雨默默地解開了花盛身上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