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踩在那間屋子的地上,而那間屋子就是眼前這人所變,那他就完全有可能跟著自己一起來這里!
“原來你和那個螻螘是一伙的!”虎靈牙齒咬得咯咯響,“那窗外的火字是怎么回事?那字是火雷仙師所變,燭火明明只剩下一盞,豈能按你們想的說變就變?”
“確實,仙師變化而出的火字,以在下仙力無法改變。即使變了,也會被火雷仙師發現。但幸好還有個更簡單的方法,只要擋住那些字就可以了。”太上小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也是為什么要把你關在小黑屋里。”
“窗外的火字是你變的?”
太上小君搖了搖頭:“那是花盛變的。你覺得怎么樣?術幻級的仙術,看來他掌握得很熟練。”
“術幻級而已!”虎靈氣得跺腳,“我居然沒能識破!”
“你本該能識破的,但你那時心神已亂,在下都覺得花盛的字體有點太細了,火焰色澤和亮度也明顯外行。如果真假火字放在一起,或許誰都能一眼分辨。”
“實在太可惡!”
“繽呴!說得對,我們是點可惡。”太上小君豎起拇指,“但真正欺騙你的,可能不是我們。大家總覺得自己能永遠占有某些東西,但真正屬于自己的,可能只是這種叫擁有感的錯覺而已。”
虎靈怒火中燒,額上青筋暴露。對著荷花池的水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他想用池水澆滅燭火。他想要讓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公子哥什么都得不到。
但那水面紋絲不動,池水依然停留在太上小君的兩邊。只聽太上小君說:“比仙術,恐怕你不是在下對手。”
虎靈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他一轉身,身形迅速變得巨大。臉上、手上竟然同時長出橘色的皮毛,耳朵從側面瞬間移到了頭頂。而伴隨著這種變化,手指甲開始伸長,變成尖銳無比的黑鉤形狀,不消片刻竟然化成一只重達數百斤的斑斕猛虎。
“顯形?”太上小君輕蔑地說了一句,“那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虎靈將兩只蒲扇般大小的利爪往地上一蹬,地上立刻被踩出兩個坑來。隨后它人立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太上小君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
“同樣的招數,想來兩次?”
太上小君抬起手掌,在身前半丈處立刻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幕墻。虎靈那怒吼出的震動聲被無形的幕墻遮擋在外圍,將兩邊的荷花池的水面震得水花四濺。
隨后太上小君將手掌往后一縮,喊道:“起石平山!”話音一落,那道無形的幕墻便像一塊堅硬的墻壁往虎靈直飛而去,重重撞到虎靈臉上。竟然將虎靈撞飛了三丈之遠。
隨后還沒等虎靈爬起身,太上小君回頭護住池底的兩盞燭火,口念仙訣,呼的一聲便原地消失不見。太上小君剛一走,仿佛從水池中抽走一塊隔斷的厚玻璃一般,池水立刻從左右兩側合在一起。池水互相撞擊猶如沸騰一般晃動。
虎靈好不容易翻起身,見大勢已去,不由地錘胸頓足,揚天大吼道。
“該死!我虎靈著了你們的道了!”
與此同時,花盛正坐在山林中一處僻靜之所,在一塊巖石上雙腿盤踞著打坐。虎靈果然和他預料的一般,帶著太上小君一起消失不見。
這出戲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唯一意料之外的,是那個玲瓏環的法力,比自己預想的堅持了更久。所以他才不得不和虎靈聊了半天,來拖延時間。如果實在拖延不了,那他也打算瞧瞧地告訴太上小君,讓他把法力減了,使得虎靈能輕易摘掉玲瓏環。
而那玲瓏環最大的用處只有一個,就是將虎靈的法力封住,好讓他看一眼自己變出的假數字。只要在這一眼里,虎靈沒察覺異樣,必定心浮氣躁。這個計策就成功了九成。
就在花盛琢磨之時,呼地一聲,眼前出現個人影。
正是太上小君捧著兩盞燭火出現在自己跟前。花盛立刻欣喜地跳了起來,并翻了一個后空翻:“就知道能成!”
“好險。但總算過關了。”太上小君把手中的一盞燭火扔給花盛。